“多谢内侍大人!”
怀恩一怔,心中顿时对张昊生出几分好感。
常人遇见他们这些太监,往往会称呼为‘公公’,殊不知,他们这些人对‘公公’这个词也颇为敏感。
内侍,终究要好听得多。
再看张昊不卑不亢的气度,他不禁又高看了张昊几分。
怀恩心中暗道,如此气度,一定会很合皇上的胃口,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随即,他转头看向早就吓傻了的四公子和田县令,目光陡然变得无比锐利。
“圣旨已到,尔等为何不跪?莫非有不臣之心?”
迎着怀恩那利剑般的目光,四公子和田县令齐齐打了一个寒颤,继而手忙脚乱的跪倒在地。
哗——
周围的人也纷纷跪下。
怀恩冲张昊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念道:“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恩孝,无恩孝,不成国,此纲常之根本,衔环结草,投桃报李之说传承千载,朕即社稷,亦从恩孝之训。张氏鼎成公,敦厚待人,乐善好施,朕深感其佳,钦赐张鼎成谥,为文义公,以告世人!”
圣旨内容十分拗口,普通人根本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可是在场之中读过些书的人,却都满脸的震撼,尤其是为官多年的田县令,整个人都呆在了当场!
前半部分内容,并没有实质的意义,不过是规定的格式罢了,真正有分量的,是‘文义公’三个字!
自家天下之后,皇帝为褒奖文武大臣的忠心,往往会在他们死后赐予谥号。
特别是对于文人来说,谥号的好坏,甚至比他们的性命还重要!
古往今来,为了赢得一个好谥号,而撞死在皇宫庭柱上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文义公’虽然比不上‘文贞’和‘文成’,但也绝非是一般大臣可以奢求的。
张鼎成,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介商贾罢了,并非文人,而且从未入朝为官,为何李二会赐下如此‘重赏’?
张昊也惊讶不小。
看这意思,自己那素未谋面的老爹,可不仅是帮过李二那么简单,甚至有可能救过李二的性命!
怀恩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收回目光看向张昊,笑着道,“张公子,还不接旨?”
张昊双手接过圣旨,道:“多谢内侍,不知内侍名讳……”
怀恩的笑容更加浓郁了,道:“俗世之中的名讳,岂能用于皇宫大内,张公子直唤奴婢怀恩便是!”
“原来是怀恩内侍,张昊有礼了!”
说罢,张昊微微欠身拱手。
怀恩连忙扶住他,道:“张公子,现在可不是寒暄的时候,陛下御驾将至,张公子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噗通!
旁人还未如何,跪在旁边的田县令,‘噗通’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这一天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当他听到皇上将要亲临张家的时候,脆弱的心脏再也坚持不住了。
四公子虽然没昏过去,但脸色苍白的吓人,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不住得哆嗦,冷汗簌簌的落下。
怀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对张昊道:“若是张公子有何为难之处,直接告知奴婢便是!”
张昊略一沉吟,道:“事情都已解决,内侍有心了。”
说完,他再次对着怀恩一拱手,走到大宅门前,将张昕彤两姐妹搀扶起来,道:“皇上就要到了,还不快快吩咐人洒扫庭院,收拾主厅!”
张昕彤晃了晃神,道:“对,对,夫君说的是!”
她连忙拉着张昕雨,走进张家。
张家中门大开,丫鬟仆人全都忙碌了起来。
不多时,浩浩荡荡的御驾行来,周围的百姓始终没有起身。
普通老百姓见到皇上的机会可不多,借着张家的光,他们也有幸一睹天颜。
至于薛掌柜等人,就更不敢动弹了。
皇上都来了,任何不妥的举动,都是掉脑袋的大祸!
等御驾缓缓停下,张昊上前,托起长袍下摆,缓缓躬身行礼。
“草民张昊,参见陛下!”
李二步下龙车,走到张昊身前,也不顾文武大臣惊诧的目光,亲自将张昊搀扶了起来。
上下打量几眼,见张昊不卑不亢的样子,李二呵呵一笑,道:“文义公生了一个好儿子!”
张昊微微垂首,道:“陛下谬赞,还请入寒舍一叙!”
他退后一步,侧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二在先,张昊在旁,怀恩与一众文武大臣随后,向着张家走去。
路过四公子等人的时候,李二的脚步略微一顿,轻轻的哼了一声。
声音很轻,可是落在四公子等人的耳朵里,却如同九霄惊雷一般,震得他们头晕眼花。
“完了,完了……”
四公子口中喃喃,身体也软软得倒在地上。
李二自然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