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傻眼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张昊竟然这么直接...
无奈,长孙冲只能干笑几声,道:“张兄误会我的意思了,若言语之中有冒犯的地方,我在这里先道一声歉...”
嘴上这么说着,他心里却是更加恼怒了。
堂堂尚书仆射之子,当朝皇后的亲侄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但他也没办法,如果就这么转身离去,必然会受到长孙无忌的责罚。
“许褚,既然长孙公子已诚诚恳恳的道歉了,就放他们进来吧!”
大厅里,张昊的声音淡淡的传了出来。
程处默和柴令武在一旁,向张昊直竖大拇指。
张昊的话,说的好像开门放狗一样...
贵族子弟就是如此,输人也不能输阵仗。
这一次,长孙冲的面子,算是折得不能再折了。
长孙冲面无表情的走进大厅,气焰消了一大半。
“小弟此来,是受家父的嘱托,向张兄赔礼道歉的。”
他将一直提在手中的礼盒,放在桌子上,道:“之前串通裴元都的洛阴县令田御,乃是家父的门生,此人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此物,便是给张兄的交代!”
说完,他退后一步,眼底闪过一抹戏谑之色。
张昊轻轻一笑,道:“长孙仆射的意思,张昊已经明白了。”
长孙冲眼睛微微眯起,道:“张兄,不打开看一眼吗?”
“既然是长孙仆射的礼物,想必极其珍贵,张某听闻,再有十几天,就到了长孙仆射的生辰,不如,张某届时将此物,反赠给仆射大人,以表心意...如何?”
此言一出,长孙冲惊愕变色,“姓张的,你什么意思?”
张昊眼皮抬了抬,看了他一眼,依旧淡淡一笑,“张某可曾说错过什么?长孙兄误会我的意思了,若言语之中有冒犯的地方,我在这里先道一声歉...”
一旁的程处默和柴令武,一听这话‘呲’一声笑了出来。
张昊这番话,和长孙冲刚才道歉时所说的话,一模一样,一个字都没变...
长孙冲的脸都被气成猪肝色了,指着张昊,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自知说不过张昊,只能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家父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完成,就不多留了!”
说完,带着一众护卫,转身就走。
张昊没有送客,而是来到了礼盒的旁边。
李二来张家的时候,他就从怀恩的口中得知,田御是长孙无忌的门生。
加上今天长孙冲的这一番表现,足以说明,自己已经上了长孙无忌的‘黑名单’。
而这个礼盒,不过是做给李二看的罢了。
既然都已经把人得罪死了,张昊并不介意多得罪几分。
他一向信奉‘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道理。
反正日后去长安,长孙无忌也势必会针对他,又何必给长孙无忌面子?
况且,上有李二,下有程咬金和柴绍,长孙无忌也不敢明面上拿自己怎么样。
程处默和柴令武满脸好奇的上前,想要打开盒子看看。
张昊一把将盒子按住,而后将其交给许褚,道:“拿去烧干净,不要让府中的人看到!”
程处默依旧忍不住好奇,问道:“张大哥,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张昊转身向书房走去,淡淡的说道:“田御的人头!”
深夜。
长孙冲回到长孙家在长安城外的别院。
“爹,孩儿已经将田御的人头,交到张家了!”
长孙冲站在书房门口说道。
书房里,长孙无忌正拿着一本书,慢慢翻看着。
听见长孙冲的话,也没有回答。
直到将一页书都看完,这才小心的将书合上,放到架子里。
“张昊看到人头什么反应?”
长孙冲脸色阴沉的,将在张家的遭遇,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就连程处默和柴令武的反应,他都没有放过。
长孙无忌认真听完,轻笑一声,道:“老夫以为,在年轻一辈中,你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但是和张昊比起来,你实在是太嫩了。”
见父亲夸赞张昊,长孙冲心中更加不满了,但不敢从脸上表现出来。
“张昊对爹如此不敬,必须要教训一番!”
长孙无忌莞尔一笑,摆手道:“玩笑话罢了,不必计较。”
说着,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封密信交给长孙冲,道:“你看看。”
长孙冲打开信,才看了开头,脸色倏然大变。
再往下看去,额头上逐渐出现了冷汗。
“看到了吧,只要蝗灾一出现,张昊必定会有一份大功劳,功劳在身,即便是为父想动他,都要掂量掂量!”
长孙冲咽了一口唾沫,道:“爹,真的会出现蝗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