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房玄龄端着茶杯,不时的轻呷一口。
脑中还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小小年纪,竟有四五百斤的力气,恐怕来日,又是一个尉迟恭般的大将...”
他和程咬金一样,素来喜欢提拔年轻人,看到人才,说什么都要带到朝堂之中。
“只可惜他年龄太小,至少也要再等五六年,不过,既然那孩子是张家的人,也不用怕找不着。”
“张家有张昊这等妖孽,还出了薛礼这样的少年高手,莫非风水之说,真有其道理?”
心中想着事情,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
程处默陪他坐了一会儿,也耐不住枯燥,找了个借口,跑出去了。
又等了片刻。
踏踏踏——
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张昊终于回来了!
“小子御下无方,让房相受惊了!”
张昊一听房玄龄来了,也顾不上丈量田地的事情了,立刻带着许褚回家。
一进家门,就听人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房玄龄笑道:“老夫虽是文官,但也上过沙场,些许小事,还吓不倒老夫!”
张昊心中松了一口气,道:“小子已命人去责罚薛礼,一会儿就让他再来给房相道歉!”
“不必了,薛礼年纪虽小,但武力超群,日后或可为我大唐开疆拓土,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张公子就莫要再责罚于他了!”房玄龄笑呵呵的说道。
“况且,老夫今日来,是有要事与张公子相商,午时之前,还要赶回长安。”
客厅里很安静。
房玄龄手中拿着一块精致的点心,却没吃。
“老夫也是无可奈何,这才听从陛下吩咐,前来找张公子问策。”
说着,房玄龄长叹一声,道:“朝堂之上,人人都知世家乃跗骨之俎,科举虽算良方,等见效甚慢!”
张昊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糕点是拙荆亲手所做,味道还算不错,房大人不妨品尝品尝。”
房玄龄将点心送入口中,可惜他心中满是忧虑,就算点心再好吃,对他而言,也味同嚼蜡。
吃完点心,房玄龄拿起桌子上的手帕,擦了擦手,站起身道:“时辰已经不早,朝中还有诸多要事,老夫就不多留了!”
“房相留步,既然您是来找小子问策的,为何不听一听,小子的意见?”
房玄龄闻言一怔。
他本来没觉得,张昊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世家大族,已经存在了不知多少年,当年秦皇汉武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张昊又能怎样?
来到张家,不过是为了完成李二交代的事情罢了。
但此时,听到张昊说他有良策之法,不由的重新落座,两眼皱眉的看着张昊,“张公子有良策?”
张昊将房玄龄身前的茶杯斟满,不紧不慢的道:“房相是否以为,小子在卖关子?”
房玄龄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程处默忽然走了进来,将一本书,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尚书?”
房玄龄眉头皱得更紧了,“张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房相可知道《尚书》的来源?”
“《尚书》乃圣人所著,历代儒家子弟,都将其视为经典,老夫年轻之时,曾翻阅《尚书》不下千次,张公子,有何指教?”
房玄龄心中更加不悦了。
哪怕是街边的小孩子,都对《尚书》的来源,一清二楚。
好在他心性极佳,没有对张昊动怒,若是换了其他人,早就拂袖而去了!
张昊将书拿起来,道:“正如房相所言,世家的确是跗骨之俎,可是,以科举来扼制世家,小子不敢苟同!”
“科举乃国朝大计,纵然是寒门士子,也有资格进入朝堂,莫非你愿看到,太极殿中,全是世家子弟的局面?”
房玄龄沉声说道,他的语气变得有些重。
科举是他们这些重臣,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定下的政策,张昊想都不想,就直接否定了?
张昊也不着急,拍了拍手中的书,道:“科举考的是四书五经,就如这本《尚书》,不过二十文钱罢了,再贫寒的学子,也能买的起,可是,买来书又能如何?”
他翻开书的第一页,念道:“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
念完,他将书轻轻合上,道:“天资再聪颖的人,若没有名师教导,恐怕也不明白,《尚书》开篇,究竟在讲些什么吧?”
房玄龄若有所思,好像听明白了几分意思,“张公子的意思是,四书五经虽简单易得,但是,注解四书五经之权,都掌握在世家手中,就算寒门学子能够参加科举,一样考不过世家子弟?”
说着,房玄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可是,若无科举的话,寒门士子就连进入朝堂的机会都没有,如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