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被李二第一个点出来的通议大夫田远,连连叩首。
“臣知晓田家恶行,但臣出身三房,一向被嫡系子弟欺辱,只能敢怒不敢言,还请陛下饶命!”
不过几下,他就把自己的头皮磕破了,鲜血流了满脸。
礼部侍郎田兴,也在不断磕头,痛哭流涕的说道:“陛下明鉴,臣忠君爱国,一向不参与田家恶行,臣,臣检举田家家主田民干,在幽州为官期间,卖官鬻爵,搜罗了上百万贯银子,还请陛下饶命!”
李二又是一声冷笑,道:“好啊!出了事情,都想把自己摘出来!”
他看向其他的田氏子弟,道:“难不成,与你们也毫无瓜葛?”
“臣等确不知情,这些都是,都是田民干一系,做的事情!”
李二一脚将面前的龙案踹翻,怒吼道:“这就是千年华族,这就是世家门阀?”
他一把将怀恩手中的传单,夺了过来,举在手上怒声道:“十五条罪状,字字泣血,就连朕,都为之胆寒!田家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再有几年,你们是不是连造反的胆子,都有了?!”
此言一出,房玄龄等人连声道:“陛下息怒!”
“若不是张昊,朕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他一挥手,道:“将他们几人带下去,押入天牢!”
一众田氏子弟顿时哭爹喊娘的挣扎了起来,可是金吾卫不肯给他们一点面子,硬拖着几个人,出了太极殿。
“行了,都起来吧!”
李二这才让百官,都站起来,可脸色并没有丝毫缓和。
“河间郡王李孝恭何在?”
皇室重臣之中,李孝恭上前一步,道:“臣弟在!”
“少府监田民干,如今在你麾下任职,朕命你将其押入死牢,待理清田家所犯罪行之后,依律处置!”
“臣弟领命!”
此言一出,群臣这才明白,为何前几日,李二突然将田民干,从幽州召回来。
原来,就是为了处置他的时候,方便一些。
“大理寺卿戴胄何在?”李二又道。
房玄龄身后,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上前一步。
“臣在!”
“朕限你三日内,查明一切真相,佐证经由,缺一不可,给百姓一个交代!”
戴胄面有为难之色。
如今的田家,已经是一堵,烂得不能更烂的破墙。
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倒塌。
无论如何,田氏衰落,都已成定局!
可是足足十五条罪状,想在三天之内查明,更要搜集一切佐证经由,实在是难如登天。
戴胄正想请李二多宽限几天,但他刚抬起头来,正迎上李二,那几欲杀人般的目光!
“臣,臣领命...”
戴胄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自朕亲政以来,夙夜不眠,就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若朝中百官,都如田氏一般,肆意妄为,鱼肉乡里,那我大唐,岂不成了暴虐的前隋?”
看着怒火还在不断上涌的李二,房玄龄知道,自己再不开口的话,今天恐怕就没办法收场了。
田家落得如此下场,是咎由自取,但再这么下去的话,迟早要波及到其他人。
“启禀陛下,田氏骄横跋扈,不光是百姓,就连朝中官员,也有被田氏欺辱的先例,老臣以为,当将田氏之人,革除在朝堂之外,永不录用!”
李二看了房玄龄一眼,目光之中的赞许之色,一闪而过。
“准卿所奏,即刻起,彻查朝中及地方官员中的田氏子弟,凡有罪者,依律惩处,其余人,一并开革!”
退朝之后,百官走出太极殿,都在三三两两的交谈着。
田氏没落,门下子弟也都尽皆开革,朝堂之上的格局,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和田氏交好的官员,人人自危,正在商议,如何才能不被田氏连累,不过更多的人,却是对那些空出来的官位,垂涎若渴。
他们的话题,总是脱不开一个名字。
张昊!
“田兴任礼部侍郎多年,如今他被押入天牢,仲元兄这礼部郎中的官职,也该往上挪一挪了!”
“周兄说笑了,仲元无德无才,哪里担得起礼部侍郎的重任?”
“为兄可不是在说笑,近日来,张昊张公子频频出手,两片锦绣文章,扳倒了一个千年华族,若是仲元兄,能与张公子攀上关系,想必皇上,也会另眼相待...”
被唤做‘仲元兄’的人,低头不语,显然是动了心思。
与他们抱有同样想法的,大有人在。
最近一段时间,张昊几乎抢了满朝文武的风头。
自打朝会以来,李二的每一次下旨,每一次传召官员,都和张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张昊,还没有入朝,就被封为正五品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