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背对着长孙冲,因此,他并没有看到,此刻长孙无忌的眼睛满是精光,之前的醉意,荡然无存!
“幽州当年是罗艺的地盘,他这么愚蠢的人,都在偷偷做铸铁生意,田家怎么可能例外?这些年,田家早就因为铸铁生意,赚得盆满钵满了!”
长孙冲大惊,脱口而出道:“张昊要抢田家的铸铁生意!”
他如此吃惊,不仅因为张家要去抢铸铁生意,还因为,长孙家本来就是靠铁矿生意起家的!
只不过,长孙家的铁矿在河东一带。
如果张家得到幽州的铁矿,岂不是说,长孙家多了一个巨大的竞争对手?
“孩儿这就去幽州!”
长孙冲等不及了,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张家崛起。
“放心,为父已经派你弟弟去了幽州,河北道是咱们的老家,地方官员也大多是为父的门生,张家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张昊就动身去了县里。
没办法,沈万三去了河北道,张昕彤和张昕雨在准备过年的事情,只有张昊这个家主亲自跑一趟了。
要是别的事情,张昊也懒得奔波,但外出采购物资的商队回来了,必须有人接管查验。
事关明年的蝗灾,交给别人张昊不放心。
程处默和柴令武有一段时间没进城了,刚到张家货栈,就跑出去了。
张昊则是带着许褚,来到了货栈的后院。
掌柜的见了,急忙上前行礼。
“少爷!”
张昊点了点头,道:“物资都到了吗?”
“都到了,就等少爷来亲自核验了!”
掌柜的将张昊引到仓库里,又取来账本。
“都在这里了,少爷请!”
张昊拿着账本,开始细细核验了起来。
这些物资,都是为了开春之后,种植土豆和玉米所用的。
除了农具,还有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甚至牲畜的饲料都有。
想要满足全大唐人的胃口,起码要种植几十万亩的粮食。
到时候,光是需要雇佣的人,就有上万。
很多农户家里,连锄头都没有,想种自家的地,都要和邻居借。
张昊采买的这些物资,都是不可或缺的。
在仓库里转了一大圈,又去检查了一遍买回来的耕牛,一上午就过去了。
回到后院,喝着掌柜送来的热茶,张昊寻思着,物资都到了,也该将洛阴周边的田地,重新归拢一遍了。
正想着,程处默和柴令武勾肩搭背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上去比他们小一两岁的少年。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张大哥,还不快喊人!”
少年长了一脸雀斑,头发偏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张大哥,在下李奉诫,有礼了!”少年喊了一声。
张昊看着这少年,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这少年又干又瘦,好像风一吹,就能把他掀个跟头,还偏偏要装出一副武林侠客的模样,向张昊一抱拳。
“张大哥,这个小子是幽州大都督李大亮的儿子!”
程处默揉了揉李奉诫那一脑袋黄毛,又道:“他从小就跟在我们屁股后边长大的,刚才在大街上看见,我们就把他带回来了!”
张昊眼睛一亮。
幽州?
不正是田家铁矿的所在之地吗?
李奉诫一听这话,却有些不乐意了。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怎么谁看见我,都要提起我爹来?”
程处默一挑眉,单手提着李奉诫的脖领子,恶狠狠的说道:“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
“快放我下来!我错了,快放我下来!”
李奉诫双脚离地,在半空之中手刨脚蹬,吓得脸都白了。
“处墨,把他放下来,我有话要问他!”
张昊一摆手,说道。
程处默把李奉诫放下来,凶巴巴的威胁道,“好好回答张大哥的话,不然我要你小子好看!”
李奉诫一缩脖子,随后看向张昊,“张大哥,你问吧。”
张昊笑呵呵的说道:“你爹李大亮,如今在幽州?”
李奉诫一摇头,道:“我们老家就在洛阴,我爹也是昨天才回来的。”
说着,李奉诫的眼神浮现出一丝黯淡。
“我娘染了重病,在幽州治不好,我爹就想带她回来,起码长安周围的名医比较多,但他们也说我娘没救了!”
“我偷跑出来,就是想找大夫,给我娘治病,可是县里的医馆都不理我。”
边说着,李奉诫边抽抽搭搭了起来,见这小子掉眼泪,程处默和柴令武顿时慌了,感觉自己把李奉诫从大街上拉回来,是做错了事。
染了重病吗?
张昊的眼神闪了闪,站起身来,“走,咱们去拜会拜会,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