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早饭,就听门房说,长孙冲又来了!
“快请!”
张昊顿时来了精神。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长孙冲完全就是个送财童子。
当长孙冲再次走进大厅的时候,刚喝下一口茶的张昊,差点全都喷出来。
只见,长孙冲步履蹒跚,头发凌乱,身上曾经华贵的长衫,布满了泥垢,一副被人糟蹋过的样子...
“长孙兄,你这是...莫非你被人打劫了?!”
长孙冲的眼角剧烈抽动,回想起这一晚发生的事情,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张昊身上。
“长孙兄?”
见他不说话,张昊又追问了一遍。
长孙冲好半天,才让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道:“张兄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妥了,现在可以随我去长安了吧?”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沓子脏兮兮的地契。
张昊用两根手指捏着地契,道:“长孙兄不如先在寒舍,沐浴更衣一番,如何?”
长孙冲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还是不必了,再耽搁下去,舍弟的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也好,还是长孙兄的事情要紧。”
张昊忍着笑,从桌子上拿起一封信,交给长孙冲。
“昨天事起突然,张某也是等长孙兄走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其实,根本张某根本没必要去长安,只需要写一封撤诉状,找人交给大理寺就好了...都怪张某考虑不周,让长孙冲白白折腾了好几趟!”
“...”
长孙冲本来正要去接信,听见张昊这番话,顿时如遭雷亟!
手悬在半空,抖了不停!
对啊!
人是张家交到大理寺的,只需要一纸撤诉状,就可以把人领回来,大理寺不可能再去追究!
自己竟然没想到这一点,白白折腾了一天一夜!
都是因为张昊!
张昊!!!
从一开始,他就设了一个套,让自己以为必须要请张昊,去长安亲自找戴胄说情,才能把长孙涣救出来!
自己竟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张昊给绕了进去!
长孙冲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在地。
勉强站稳之后,他的脸迅速变成了猪肝色。
看着眼前的那封信,长孙冲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没人知道,自己这一夜吃了多少苦。
而且,这些苦,全都白吃了!
“长孙兄,不是张某多嘴,长孙大人马上就要列入宰相之位了,你身为长孙大人的嫡子,也该注意自己的仪表才是...”
张昊很适时的‘提醒’了一句。
长孙冲的身体又晃了晃,僵硬的接过那封信,看着张昊,牙齿都要咬碎了,“多谢张兄了!”
他也不等张昊再说什么,扭头就走,实在是不想再在张家待下去了。
一直等长孙冲跑没影了,张昊心里依旧纳闷。
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才搞得这么狼狈?
说被人打劫了,也不像。
被人糟蹋了?
一想那场面,张昊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赶紧把这个念头清出脑子。
这个疑惑,直到下午柴令武回家,才终于解开。
...
柴令武回来,是和张昊商量柳叶轩过年歇业的事情。
定下时间之后,他兴致勃勃的掏出一大堆果干零食之类的东西,又把程处默叫了过来,摆出一副说书先生的架势,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知道,昨晚长孙冲发生了什么吗?”
程处默拿着一个小榔头,一边砸核桃,一边不满的说道:“要说就赶紧说,弄什么玄虚?”
柴令武正要说,跟着他一块回来的李承乾,突然插嘴道:“我听今天的客人闲聊说,长孙冲昨晚,请王珪的儿子王崇基吃花酒,出门的时候,正好被老王珪给撞见了!”
张昊和程处默面面相觑。
听这话,似乎王家的老子和儿子,恰好去的是一家青楼...
柴令武剜了李承乾一眼,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去,接着道:“昨天晚上王珪大发雷霆,差点把平康坊的春风阁给砸了!”
说着,他猥琐的一笑,“听人说,还是春风阁的老鸨子,和王珪有些交情,这才幸免于难...”
他把昨天晚上发生在长安城里的事情,全须全尾的说了一遍,好像全都是他亲眼看到的一样。
“回去之后,王珪把王崇基吊起来臭揍了一顿,好像那厮,现在还在他们家的房梁上挂着呢!”
“长孙冲也没好到哪去,听说王珪亲自拿着棍子,要追杀长孙冲,他是在护卫的掩护下,才仓皇逃出城的!”
听完了柴令武的‘故事’,张昊终于弄明白,为什么长孙冲会是一副被人糟蹋的样子了。
他请王崇基去哪不行?
非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