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喝药。
他缠绵病榻已久,这两日日渐清醒,却知自己时日无多,召唤太子来床前侍奉,才想起月前委托太子去平息人间此祸。
四皇子来探,见了父皇清醒,双眼立马湿润,奔到床前扶着。
皇帝见他如此,虽过去一直对他不喜,此刻心也软了,也知自己这病床之时,一直是卫淙守在床前,更感动几分,对他说安心。
过问了几句朝政之事,卫淙所答也让皇帝放了心,不悔将这些事暂交给他代理,七分功三分过,说得过去。
又交代了几句身后事,卫淙听着,恭敬之色下渐透出几分恨意,隐忍听着。
“好在你二人同出一母,关系甚好,日后我去了倒也放心,好好辅佐卫昶,他将来……会比我做的好。”
四皇子府。
皇侧妃徐岸冉入卫淙书房,室内狼藉,卫淙正拿着剑乱砍,地上跪了一地下人,瑟瑟发抖,生怕主子削了自己,书页随剑风飞舞,她也跪了下来。
“这书俱是殿下所爱,何必如此。”
卫淙双眼猩红:
“滚滚,都给我滚下去。”
下人如蒙大赦,手脚并用爬了出去,徐侧妃却不走,夺过卫淙的剑,壮着胆子从后抱住他。
“我知道,你再忍忍。”
卫淙颓废:
“为何父皇从不公正待我,他缠绵病榻是谁夜夜守着?
是谁苦苦求着护法救他一命!
是谁为他代理朝政,平了东南祸乱!
可他眼里只有卫昶!
那个到现在也不见人影的家伙,他做了什么?
我自小苦读,拼命也不得父皇喜爱,而他文不成武不就,却能坐享其成……
只是因为,他比我早出生么……”
徐妃将书页捡起,拼拼凑凑,堆成一把放在桌上,卫淙看着,伸手将桌上的东西挥下,又拿剑劈了书桌。
徐妃被吓了一跳,跪地抽泣,默了会儿又去捡,卫淙抱住她:
“我去杀了卫昶,如何?”
徐岸冉身子发抖,剧烈地抖。
卫淙却掰正她吻,咬破她的唇,嘴里腥咸,还有她的眼泪。
“你去吧。”
徐妃推开他后,走到门外抹了眼泪又折回来,对他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