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建伟回家得知来龙去脉,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郑茜茜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火辣辣的疼。
郑建伟劈头盖脸一顿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么一点小事让你干的处处露破绽,你跟你那个跑了的妈一样,就是个不长脑子,虚有其表的蠢货。”
前脚刚从鬼门关逃过一劫,委屈无助的郑茜茜心中充斥着无边的后怕,惊恐等纷杂的情绪,亲爹不安慰也就算了,还打她。
一耳光扇在脸上,郑茜茜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歇斯底里大吼大叫:“别他妈在我面前装人说教,你是人是鬼我清楚得很,我妈究竟是跑了还是被你卖了,你他妈敢不敢摸着良心说。”
她从小就被寄养在大伯家,郑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不重男轻女,寄人篱下的她受尽白眼嫌弃。
有一次农忙她藏在柴房躲懒,大伯娘到处找她,找不到人骂骂咧咧嘟囔什么小贱人惯会耍懒,长大了就应该像她妈一样,卖去山沟里给糙汉子骑......
又骂郑建伟发达了,不多帮扶亲哥哥,就知道指使自己亲哥哥干丧天良的事。
言语中不难听出,她爸授意大伯把她妈卖去了哪哪山沟,用卖来的钱修建了楼房。
郑建伟目光一凝,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坏事做太多,心理素质过硬,面上完全不见失态,反而叱骂道:“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你要我跟你讲多少遍,你妈跑了之后回来病死了,老家祖坟边上埋的不是你妈是谁,下次再听见你胡言乱语,就给我滚回老家去。”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要怪就怪那女人太贪婪,生个赔钱货竟妄想上位,如果不是她贪心过头,试图破坏他向上爬的阶梯,他何至于出此下策。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觉得已经仁至义尽,至少在卖之前嘱咐大哥给找一个好一点的人家。
对郑茜茜而言,农村代表灰色的无望,也是她不愿面对的噩梦。
郑建伟一句送你回老家,轻轻松松就击垮了郑茜茜,她捂着脸泣不成声,挡不住的眼泪四溢横流,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说起来,曾经她也是个可怜人。
可惜,不值得同情。
郑茜茜一路跌跌撞撞从受害者演变成助纣为虐,泯灭人性的施害人,便叫人失去了对她的怜悯心。
晚餐时间,一家各自心怀鬼胎的人围坐到餐桌前,一上桌秦衍就把自己喜欢的菜全扒拉到面前,只剩下一盘咸蛋黄苦瓜孤零零占据了餐桌c位。
小霸王向嘉荣哪受过这样的待遇,看着羊排龙虾离自己越来越远,嘟着气鼓鼓的脸颊,拿起筷子就往秦衍手背上戳。
秦衍伸手夹住筷子,大指姆一使力,筷子咔嚓断成两截,然后歪着头,眼皮缓缓向上翻,阴森鬼气地瞪着他。
向嘉荣哇地一声哭出来,麻溜缩下椅子就跑了,毕竟是亲儿子,向元青连忙追上去安抚。
郑茜茜坐在离秦衍最远的位置,心里恨得牙痒痒,可不知不觉中畏惧超越了嫉妒和恨,轻易不敢轻举妄动。
在她心中曾经的傻子用实力晋升到疯子级别,傻子可以随便戏耍愚弄,患了狂躁症的疯子你敢惹?
只好委屈巴巴夹了一筷子苦瓜吃。
嘴苦心也苦。
郑建伟瞟一眼草莓汁,脸上挤出生硬的笑容:“悦悦你慢点吃,别光挑肉吃,小心腻口,喝点果汁。”
以前那一套不管用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只要能达到最终目的,无所谓用什么办法,于是郑建伟开始演起慈父。
秦衍根本就不用闻,不用检测,略一观察他的微表情就知道,这杯草莓汁有问题,二话不说,接过杯子猛地砸向他脑瓜子,郑建伟抱头哀嚎,继烫脸后脑袋开瓢。
与此同时,郑茜茜惊恐尖叫一声,手脚并用狼狈的逃离餐桌,经历浴室事件,她好像得了创伤应激症,
哪怕秦衍手无意识一抬,就汗毛竖起,警觉异常。
这里已经沦为疯子的天堂,他们的地狱。
她不想继续呆在这鬼地方受心灵上的折磨,想缩回对门,过几天清静日子,但郑建伟需要她打辅助。
威胁,要么留下,要么滚回老家。
接下来的日子,秦衍一步步紧逼,高兴了暴动,不高兴了也暴动,情绪非常的不稳定。
一言不合,身边逮到什么东西抡起就往人脑袋上砸。
还经常半夜开门撬锁,披着床单光脚站在他们床头静静死亡凝视,这谁受得了!
委实把几个人折腾的苦不堪言。
出于安全考虑,郑建伟送走向嘉荣,让他暂时借助在一位钢琴补习老师家里,如果说这三人对谁充满了爱,无疑是向嘉荣。
一日,午夜十二点。
睡梦中,汪林芳感觉身下的床好似在轻轻的晃动,仿佛荡漾在水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