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宋俐郡在暗地谋划些什么,这两天秦衍天天蹲守在池家公司门口,满心期待与池乐湛来个出其不意的偶遇。
可这家伙为了躲避宋俐郡的生日宴,真情实感地给自己排满了公务,害得秦衍眼睛都瞅绿了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转眼就到了宋南生日那天。
宋俐郡敲开秦衍的门,脸上挂着惯常的温柔笑容,说要给她庆生。
秦衍懒懒散散斜靠在门边,上上下下扫量她,目中带着几许狐疑:“庆生?你会这么好心?”
剧情里可没这一出,中间跳过了很多程序啊,怎么大家都不按剧本流程走了呢?
比如裴霖,就是披着和善的外衣在晚宴上接近的宋南,宋南渴望融入宋家,自然希望能打入符合宋家阶层的圈子,然而在圈内人眼里,她是宋家的养女,还属于不清不楚那种。
态度自然是傲慢,不屑一顾的。
裴霖的善意让宋南受宠若惊,两人渐渐变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宋俐郡小心翼翼隐藏心里的恶意,水润润的眼眸里露出恰到好处的受伤:“南南,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可互换的命运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夺走你的人生,你回来我其实是很开心的,我们可不可以和平共处?”
意思要怪你就怪命运弄人吧,我是无辜的。
秦衍一直都知道人性的贪婪,自私,利己……但是,大部分人在伤害了别人,做了自私的事之后或多或少会产生愧疚心理。
因为作为高级动物的我们,除了有高于其他动物的独立思考能力以外,还有道德感,羞耻感,愧疚感,责任感......
宋俐郡在面对宋南时,有过一秒钟愧疚吗?有那么一秒钟真情实意的感谢宋南替她承担了生活的苦难吗?
有过一秒钟萌生出我是亏欠她的,我应该要加倍补偿她吗?
没有,她心安理得把一切归咎于命运,不但把自己洗的清清白白,甚至还觉得自己也是受害者,反倒认定宋南是侵入者,破坏者。
听她叨逼叨逼,秦衍满脸烦腻:“你说完了吗,不是庆生吗,走啊。”
宋俐郡楞了一下,估计没料到秦衍会这么轻易就上了勾,心下不免嗤笑,整天装的满不在乎,其实都是假的。
就说嘛,一个农村长大的土包子,怎么可能贫而无谄,富而无骄,都是装的!
两人出了门,司机连忙下车,殷勤地帮宋俐郡开车门:“大小姐小心头。”
许是不知道要怎么称呼秦衍,直接就无视了她,贴心地护着宋俐郡上了车,司机关上门,拿眼角余光扫她一眼,迟疑了一下,返回了驾驶座,留下秦衍一个人站在车外。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尴尬这种东西,秦衍向来不知道为何物,淡然走去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上车拿出一本都市志怪杂谈看起来,丝毫没有想和宋俐郡说话的意思。
宋俐郡瞟一眼书封,眼中闪过鄙薄和舒心。
乡下人才爱看这些不入流,没有半点价值的书,脑袋里除了糟粕空空如也。
也是,小地方出来的底层人接触到的见闻知识粗劣世俗,根本不懂何为高雅,内涵气质这些东西不是短时间恶补就可以弥补的,她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与之相比宋俐郡自认自己知书达理,学识深湛,自己才是那个能为宋家增光添彩的女儿。
车驶入繁华闹市区,宋俐郡柔柔开口:“南南,考虑到你对大家还不是很熟悉,这次我只叫了两个人,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阿雅和裴霖。”
一副我为你着想的贴心样。
秦衍头也不抬的嗯了声。
她的态度,每次都让宋俐郡觉得她在无视自己,仿佛不屑把她当对手,就像两军交战,自己殚精竭虑彻夜不眠研究战术,对方却悠哉悠哉该干嘛干嘛,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令人郁闷。
车停在一家私人会所前面,秦衍下车,双手插兜,扬了扬下巴:“前面带路。”
宋俐郡胸闷气结,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领路侍应生,所幸很快有人迎了上来,一路将两人领入房间。
金碧辉煌的包间布置的很有生日氛围,天花板上飘着气球,台面上摆满酒、鲜花、蛋糕......
阿雅惊讶道:“呀,你怎么穿这样就出来了?”一身穷酸气。
裴霖抬手,轻轻打在她背上:“好了,阿雅,今天是宋南的生日,你不要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话。”
阿雅鼻孔哼气。
“宋南你别理她,她就这脾气,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也是处处看我不顺眼,熟了就好了。”裴霖笑容满面,人畜无害地对秦衍说:“房间是我设计的,怎么样,喜欢吗?”
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配合的天衣无缝。
秦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