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抄近路夜行到1区,已是凌晨一点。
1区安保森严,乔志鸿伺机而动半天,总算候到一位落单解手的哨兵,贿赂了三支营养液,递进去一张纸,一个感应器。
并承诺东西送到,对方还会相应付他一些报酬。
不然老爷子担心东西送不到李固手,荒星的人可没有什么信用可言。
果不其然,哨兵转过背就目光贪婪地翻开了老爷子拜托给他的包。
里面就两样东西,
一样纸。
一样感应器。
感应器还是二三十年前就被淘汰的老式感应器,超过500米废料一个。
没油水可捞,他不太甘心,准备看看纸写了什么,如果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说不定能三头通吃。
哗哗抖开纸,面画着个抽象人儿,画像浑身下驮满背包。
下面铁画银钩写着:浑身是宝。
落款是个字体飘逸的7。
那人气恼嘀咕:“什么破玩意。”
这东西递到李固手,估计他也得连蒙带猜,还不一定猜透多少,不过没关系,乔志鸿坚定不移的相信,甭管参透几分,李固一定会一丝不苟照做。
接到暗信,李固在灯下深思揣摩半天,实在参不透。
揪头发,家主啊,我就一个武夫,您也太高看我了,整那般深奥难懂当真是为难死我李固了!
哎呀,不管了……
李煜迷迷糊糊听见家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响动,披衣起床就看见父亲半夜不睡觉,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满屋子翻箱倒柜,先是在屋里整理了几大包东西出来,然后掀开地板,进入秘密地下库又是一通的打包装箱。
一家人都被他闹醒了,睡眼惺忪看着他爬爬下忙得团团转。
还死活不让人帮忙。
“父亲,三更半夜你究竟在忙活什么,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一副要远征的架势。
李固甩开儿子的手:“一边呆着去,别给我添乱。”
完了,还一个劲念叨时间紧啥的,神叨叨的,李煜一个头两个大。
“祖母,母亲你们回房再睡会儿,这边我盯着。”
老太太迷眼朦胧点点头,招手让儿媳也回房,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懒得管他,反正在屋里折腾,安全,没什么可担心的,最多早起来费点时间收拾。
忙活两个多小时,李固整理出十几个包裹,前胸后背各驮一个大背囊,有几个包袱还用绳子栓紧,挂锁扣系手臂弯,连脖子都系着一个,人坐在地板,双腿双手呈八字展开,紧紧搂住没地儿挂的包裹。
怪诞不经的行为给李煜迷惑的不行,深度怀疑父亲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李煜长长呼吸一口气,蹲在李固面前,忧心道:“父亲,您能跟儿子说说吗,您半夜大动干戈究竟是为哪般啊。”
忙完大事,李固总算是愿意跟儿子说话了。
不说不知道,一说才知,原来是老爷子半夜差人递信的缘故,李煜顿时哭笑不得,心里泛苦:“信,我能看一眼吗?”
信到底写了什么勾的父亲迷了魂儿,做出教人看不懂的荒谬举动。
“不行。”李固严词拒却,俨然保守军事机密一般。
李煜:“......”
李固盯着角落的几个包思索,家主就画了一个人儿,不知道能不能让儿子代劳:“去,剩下的你负责背。”
李煜内心是拒绝的,但架不住父亲严肃认真的一再要求,最后到底还是把包背了起来。
“行了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搞个什么惊世骇俗的大动静出来。
李固欣慰道:“这才对嘛。”
李煜苦笑。
这一折腾,没多一会天就亮了,李固六点就把全家人叫起来,排排坐在客厅,老太太和聂秋被他搞的一头雾水。
聂秋抱着九岁大还在睡梦中的女儿李姝,瞅瞅老太太欲言又止。
她想去准备早餐,丈夫不许,一会女儿醒了没饭吃该闹了。
李姝是在荒星出生的,当初流放的时候聂秋刚怀孕不久,李固接受1区首领招揽,一部分原因也是考虑到妻子有孕在身。
“你管你去,别理他。”老太太有点恼火了,折腾半宿,早还来,这是没完了。
“你就非得着急这一时半会?”李固不好冲老母亲说什么,只好逮着妻子说。
老太太猛地一拍茶几,发飙:“你胡闹有个限!”
“母亲,你就陪我等一等嘛。”李固软了声调央求:“快了,再等一刻钟。”
“等什么,等天下掉馅饼?”老太太怒容道:“大几十岁的人了,做事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你瞧瞧你像个什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带我们全家去拾荒呢,问你吧支支吾吾说不清。”
“你儿子我笨,无法切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