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秦衍到魏家收款,墨砚送她出来,状似无意说道:“西田村的卢满财夫妇骗取魏家钱财,拒不退还,被投入大牢,判刑三年。”
“嗯???你在跟我说话?”秦衍困惑脸,一脸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墨砚心中最后一丝疑云消散,她们二人就是机缘巧合五官长的像而已,大师确凿乃沈家从小就送去道观寄养的嫡长女,只是不知因何缘故去了海外仙山。
当年沈家对外声称,嫡长女命格弱,需送去道观寄养。
外人并不知道是被泯灭人性的老太君丢去了山林,秦衍不打算揭穿,这样一来,利于洗白原主的身份。
至于卢满财夫妇,一直就在秦衍的掌控中,有鬼仆在,根本不需要她露面,神不知鬼不觉。
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由于秦衍当天落地就跑了,魏家的人找去西田村的时候,卢满财夫妇非常震惊,难以置信胆小如鼠的卢二丫竟敢逃跑。
人跑了,银子肯定要退的,卢满财贼眉鼠眼转转眼珠子,哄骗道:“死丫头指定是跑去她舅家了。”
指天发誓第二天把人逮回来。
糊弄走魏家人,夫妇俩连夜转移了银子,等魏家人再次上门,卢满财推说人没找到,银子也被卢二丫带走了。
打死不松口。
几百两银子诶,他们穷尽一生都攒不下这么大一笔银子,反正卢二丫跑不见了,罪责全推到她身上就是。
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坐几年牢,那也是划算的。
捕役前来拿人,夫妇俩凄风苦雨喊了一阵冤枉,就乖乖去蹲班房了,反正傻儿子已经安顿好,没啥后顾之忧,吃三年牢饭,出来就可以享清福。
话虽如此,卢氏恨死了卢二丫,死丫头要是不跑,他们哪用吃这三年苦,天天在牢房里咒骂卢二丫。
小赎每夜子时都会抽空去关照夫妇俩,厉鬼嘛阴煞气很重的,没多久两人就浊气缠身,夜夜被小赎幻化出来的卢二丫吓的魂不附体,神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一日清醒,两人披头散发蓬头垢面扒着牢门,声嘶力竭喊有鬼,要换一间牢房。
这两人最近总是疯疯癫癫的,一天没事就鬼吼鬼叫,牢头气不打一处来,进去就是几鞭子,不耐烦吼道:“消停点,别让我给你们上铁烙。”
卢氏手上重重挨了一鞭子,手背留下一指宽的血痕,痛得直抽气,连忙退回牢房角落,趴在臭气熏天的稻草上,突然干呕起来,一声干呕就像启动了什么开关,胃里翻江倒海,呕个不停。
一阵冷风刮过,空气中有道似有若无的声音在嘻嘻笑:“呀,你怀孕了,不知道哪个倒霉蛋托身到你们家,可真倒霉......”
卢满财目光阴恻恻地盯着卢氏,入狱二十来天,根本没有条件和心情那啥,在外头一个月不曾同房,孩子是谁的?
卢氏扭头看见卢满财阴森森盯住她,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浑身僵硬,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冲着空气胡乱挥手:“胡说,我没有怀孕,我只是吃坏了肚子。”
这话鬼信,在牢房同吃同住,他怎么没吃坏肚子,卢满财面色青白交加,大吼一声,上去摁住卢氏拳打脚踢:“不要脸的贱妇,背着我偷人,说,奸夫是谁?”
卢氏一边抱头挣扎,一边凄厉哭嚎:“当家的,我没偷人,你信我啊。”
此时她身下洇出大滩大滩的血,跟当初卢二丫流产的样子像极了。
卢氏一张脸惨白如纸,卢满财暴跳如雷,下手愈发狠辣,一脚一脚踹在她肚腹上:“还说没偷人,孽种都流出来了,你还有脸狡辩。”
打累了,卢满财骂骂咧咧躺在稻草上休息,卢氏蜷缩在角落,死死捂着嘴呜呜咽咽,身体的痛和心理上的恐惧让她连哭都不敢大声,生怕又招来一顿毒打。
男人被戴了绿帽,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看着她就来火,一天八顿打,牢房就那么点大,躲又没地方躲,卢氏只能缩在连稻草都没有的阴冷角落,大气不敢出。
“开饭了。”看着狱卒丢进来的发霉冷馒头和水碗,卢氏舔舔干裂的唇,蠢蠢欲动,她已经三天滴水未进。
“不知廉耻的贱妇,你还有脸要吃的。”卢满财一脚踢飞扑过来抢食的卢氏,骂骂咧咧道:“不守妇道的贱货,你怎么不一头撞死呢,有脸活着,老子打你居然敢还手,看我出去不把你个贱妇浸猪笼沉塘。”
卢满财清醒时她不敢反抗,神智不清时,两人打作一团,互相嘶咬的鲜血淋漓。
饿狠了卢氏也管不了那么多,抢了吃的就往嘴里塞,一边挨着毒打,一边狂翻白眼拼命往下咽冷硬的馒头,就这样,卢氏竟然顽强的活了下来,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卢氏当然没有偷人,没有怀孕,当下社会女人不守妇道,对丈夫不忠是要被施以墪锁刑和黥刑的,卢氏哪有那个胆子偷人,她也就敢逮着卢二丫那样的弱者往死里欺负。
她所感受到的流产带来的疼痛,以及身体上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