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马不停蹄逃出百里之外,确认不会被麻烦找上,才停在一条小河沟旁。
此时已是月沉星潜,天边泛起鱼肚白,薄薄晨雾笼罩四野。
五感极强的秦衍透过薄雾看见河对岸数十丈的地方,一座不大的小城镇沉睡在宁静的清晨里。
她拍拍后颈:“要不要出来透透气?”
咸桑眼白一翻,直接从衣领里栽下来。
呕
冰丝兔落在地上滚了滚,爬起身,扶着树杆俯身不住干呕,陈酿汗味夹杂烤肉味,余韵久久不散。
吐一番,冰丝兔优雅地拭拭小小的三瓣嘴,旋身坐下,瘦弱的前肢搭在脑门上,迷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躁意,像一个不堪烦扰的人
孟灏错愕地盯着冰丝兔打量:“这兔子”好人性化,坐姿举动哪有一点兽的影子,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连兽类都别具一格。
秦衍一个劲冲冰丝兔乐,这洁癖没救了,不就吃烤肉没洗手吗,至于么?
咸桑幽幽白她一眼,别开眼兀自怏怏不乐。
“孟灏你去打些水,咱们炖羊肉吃。”支走孟灏,秦衍挨着冰丝兔坐下,豪迈地撩开衣摆,自腰部位摸索,掏出一个小茶杯,倒水:“喝点?”
咸桑眼角像打冷摆子一样的疯狂抽搐,此女有毒,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究,不爱干净的人!
他转过背,避秦衍若蛇蝎。
秦衍:“”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莫不是以为我掏的裤裆?
没法解释。
不喝算了,自己一口闷了。
咸桑忧伤叹气,无比后悔与此女结下临时契约。
休憩片刻,雾气散开,奚昊一行人也看见了远处的小镇,一个多月了,总算是到了人类生活的地界。
迫不及待涉水过河。
这座边远小镇,名黟庄,集居着凡人和一些低阶散修。
秦衍知道自己遭人嫌弃了,自觉没让冰丝兔再回到衣领里,编了个草笼,拎着他走。
冰丝兔雪白灵动,玲珑精巧十分可爱,姜静晗见之心喜,上前讨要。
要要要,要你爹个头,剥走灵根,现在连兔子你也要,秦衍眉色透冷:“拉泡屎给你,要不要?”
姜静晗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堪,不可理喻,一路上多番示好,总是碰一鼻子灰,次次让她怼的心口发闷,不讨喜的性子活该被孤立。
“嗖”一支短箭朝着秦衍袭来,她快速闪躲,箭矢擦着手背而过。
秦衍目光一凝,抬首,原是独臂崽在作祟。
奚昊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凶光:“三番五次对自己亲妹妹口出恶语,今日我便教教你说话。”
秦衍舔舔手背上的血迹,眼神锋利的像一头被触怒的野狼,猛然发力,神走位蹿到奚昊面前,一拳捶向他胸口。
可一不可二,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不了用掉中品灵符,不惯他们了。
硬邦邦的拳头砸在胸口,逼的他连连倒退几步,伤了一只胳膊,竟被一个废人逼退,奚昊怒不可遏,欲挑剑再攻。
气氛剑拔弩张。
“好了,都消停点。”奚老祖眉头深锁,一群黑户,初来乍到实在不宜生出事端,而且曾孙不顾场合,不冷静的为了一个女人出头,他甚是不喜。
秦衍扬了扬拳头,挑衅一笑,率先进了小镇。
奚老祖盯着秦衍背影,神情晦暗不明,姜家这丫头恐怕确实不简单,不然怎敢与百十号人杠,自从踏上瀛洲,姜乾便不曾接济她一口食物,对她是不闻不问,她也不服软,硬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跟着他们走了月余。
只是不知这底气所托何物?
他细长褶皱的眼睛浮起一丝贪婪。
黟庄镇街道上冷冷清清,行人稀疏,皆面带惶惶之色,秦衍拉了一位大叔一问才知,原来昨日几十里外的一个村庄被一魔修灭了村,镇上的居民担心魔修跑到黟庄来大开杀戒。
搞的人心惶惶,散修们出资找来引渡船,准备逃离这里。
“大叔,引渡船停在哪啊?”
大叔看看蓬头垢面的秦衍,面露哀伤:“姑娘,你还是别想了,仙家的引渡船贵着呢,去最近的地方也要一万元晶。”
当卖全部家当他都坐不起,这姑娘身上能有十个元晶不。
秦衍:“我不坐,我就是好奇,没见过引渡船。”
大叔:“看见前面的银杏树了吗,左拐穿过后街。”
“谢了。”
所谓的引渡船并非行驶在水上的船只,而是一种在载客飞行器,大叔口中的元晶则是瀛洲大陆的流通货币。
通用的货币大类有两种,一种是元晶,一种是仙晶。
元晶多在凡人散修手中流通。
仙晶也就是灵石,广泛分布在正统修士手里,分下中上三品。
兑换比列是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