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夜还很长,洛阳城也很大。
热身结束的尤昱抹一把脸上的鲜血,见有些无济于事,干脆就不管满脸的血迹,朝着艾有仁一招手道:“虽然有些不尽兴,但玩的也算开心,哈哈!这几个还活着的就不管了,免得耽误事情,你!快快带路!”
艾有仁畏畏缩缩的靠过去,不敢看那些还活着的士兵,直到那几个犹自蠕动的人彘在身后了,这才敢睁开眼睛。
尤昱见他如此,只是嗤笑一声也不多言语,一甩头示意艾有仁带路。
咽一口唾沫,艾有仁不敢回头,大步向前。
而两人后头,只当是一时间化作了地狱景象!
墙上地上全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四面八方几成血海!
而在这血海之中,几个鲜红的人形肉球正蠕动,没了舌头的嘴巴一张一张,这便是尤昱口中的活人。
这边艾有仁带着尤昱两人正朝着洛阳的正中心走,另一边,在洛阳的各个角落,一路上或多或少都做些了些许命案的血犼教徒,其中大多数终于是暂时没了杀人的念头,朝着预定的目的地走去。
而这一路上所留下的尸体,制造的恐慌恐怖,同时为李维带来的声望,让他很是满意。
血犼教在河南已经做得很好了。
栾川留下的老弱妇孺快要接近七万整,算上随军的民夫,以及后续收纳的难民,此行血犼教在河南西部拯救了不下十万人!
一些城塞里的百姓先不说,中原西部为活命而流离失所的流民几乎是全数被血犼教给救了下来!
十万人,到了三个月之后还能剩下多少呢?
或许数字上依旧很乐观,少个一两万三四万的不打紧。
可这些人不是数字,死了两万人?不该这么说才对。
该是死了一个人这种事发生了两万次。
所以拯救了数万人的血犼在洛阳肆虐,杀个把人,弄死一些士卒,便是手段残暴了点,那也可以理解。
现实一点说,杀人与救人,血犼教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毕竟能力摆在那里。
之前救人和现在杀人,两者没有任何关系与冲突。
因为血犼教百无禁忌,至邪至恶!
所以对一个血犼教徒来说,在洛阳城内肆虐这事儿完全可以理解。
即便现在一众血犼教徒还称它为血犼圣教
拜这个名字所赐,血犼教徒们杀人的时候不但能满足自己的嗜血残暴欲望,还能冠冕堂皇的说一声这是为了圣教。
而被杀的人,以及即将被杀的人,也是圣教为了拯救河南百姓,镇压魔星王世充的目标途中,必要的牺牲品
不多时间,在尤昱连续遇见两队巡逻的兵士,以及两个不知为何见了尤昱就亡命奔逃的士兵后,他们终于是到了洛阳正中。
洛阳与长安类似,也就是一个巨大的城墙里头,有许许多多小的方形城墙,而这些方形城墙所包裹的,便是一个个坊市。
而今尤昱所在的地方,正好是一个坊市的中心,坊市的名字也很好,叫择善坊。
只是这择善坊中现在可没什么良善可言。
与其他洛阳百姓一样,困苦饥饿仿佛附骨之蛆,而今血犼教徒又汇聚于此
一个个身上多少都沾着点血迹的血犼教徒,披着一样的兜帽袍子,看不清面目。
这些人不断从四面八方往择善坊中汇聚,略有不同的是,她们中的一些,带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些人要么是被捆的严实,封住口蛇,好似家畜一般被拖拽着丢入坊市之中。
要么干脆就是一个没了四肢的人棍被提溜着,满口鲜血说不出话,只能用一双满是绝望的眼睛来告饶,求死。
二百多血犼教徒,一百个被裹挟而来的活人,在这择善坊正中央,在一些坊民百姓的窥视之下,尤昱笑着让教徒解开那些还能够活动的人,然后让他们在地上挖坑。
能活动的七八十人被解开之后,没有一人敢有违逆之心,只是一味求饶。
只是将周边围满了一圈,站在地上,房屋上,阴影中角落里,一身暗红斗篷兜帽的血犼教徒并没有丝毫动容的意思。
其中零星几个女子哭天喊地,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
其他人都开始慢慢的用手刨地上的石板了,她们还是在哭喊。
然后,哭喊的最为大声的那个,被一名血犼教徒用布封住嘴,然后被一脚踩碎了小腿。
这让其他女人醒悟过来,也让本就在挖坑的人挖的更加勤奋了,一些人觉得用手刨费劲,还主动尝试寻找些木棒之类的工具。
而通体看下来,在这一百人当中没有一个面有饥色,个个都是衣着干净厚实,还有些华丽。
这副模样,这一百人,在满城皆饿殍的洛阳,即便里头有无辜者,那也只是十个里头出一个罢了。
这个好人与坏人之间的交换挺值当。
当然,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