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各有各的说法,在江南地区被称为巷弄,而在北方上京城又被称为上京胡同,从1267年元代建大都沿袭下来的,至今已有700多年历史。
上京城像一块大豆腐,四方四正,城里有大街,有胡同。胡同是城市的脉络,是生活的场所,是家的方向,更是京味文化的精髓。土生土长的上京人熟悉家门口的胡同,对它的过往和趣事如数家珍,饱含着深厚的胡同情结。
乍一看,上京的胡同都是灰墙灰瓦,一个模样。其实不然,只要你肯下点功夫,串上几条胡同,再和那的老住户聊上一阵子,就会发现,每条胡同都有个说头儿,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着传奇般的经历,里面的趣闻掌故多着呢。
只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城市的发展,上京城里的胡同已经拆除了七七八八,那些个故事早已被大家遗忘,被埋葬在了时间长河里。
如今,上京城里的胡同已然不多,能住胡同大院的,几乎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记得今年上半年,朱家一位不孝子孙拍卖胡同四合院祖产,拍出了二十七亿的高价,陈家院子虽然不如拍卖的四合院,却也小不了多少。
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回廊曲折,园林交错,曲径通幽,花厅厢房层叠隐现,完全可以视之为一处小型园林景观,是三百年前还是四百年前,朱家皇帝赐个陈家老祖的宅邸,陈家人一住就是三四百年时光。
院里最出名的,是后院的梅树,梅园里的梅树皆是自然生发,不作那夭梅病梅状,疏密自然,曲直随意,陈家老太爷当年没少收罗梅中名品。
梅花院子赏景最佳处,是那悬挂匾额“不争春”的凉亭。
此时,朱正羽一行人便围坐在凉亭中,只可惜如今时节不对,梅园里的梅树未开,见不到那万梅绽放的景象,也闻不到满园梅香。
好在前院种了不少的桂花树,桂香一直从前院飘来,以致梅园中香气满园。
本来除了程涵之外,其他人还奇怪朱正羽为什么带他门跑这么远来吃饭,毕竟吃个饭而已,在哪儿吃不是吃,完全没必要花费两三个小时在路上。
现在却觉得来得值,只说三环之内能见到一处犹如园林景观的四合院便已是大开眼界,更别说此处静谧自在,只是不知道饭菜味道如何。
不过以朱教授的身份地位,还专程来此处,想来也是极好了。
作为当红明星、富二代,陈瑾蓉自认也算见多识广,生平见识过不少各种各样的豪宅,但陈家老宅依旧让她有些心惊,心惊于陈家老宅的古风古韵,更心惊于朱正羽的身份。
正所谓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不是绝对的,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这个社会多是如此。
以她之前了解的朱正羽的情况来看,显然不可能让亿万富豪之家的老爷子热情的举家以待。
没错,陈家人很热情,但明眼人都知道陈家人的热情是因为朱正羽和程涵。
尤其是去了厨房做饭的陈家老爷子,态度相对冷淡,看到她们来吃饭也不问吃什么,只是跟朱正羽聊了一会儿,跟程涵聊了两句便去厨房。
看着陈家老太太跟朱正羽聊着天,偶尔瞧一眼王老师,陈瑾蓉感觉有些闷闷不乐,因为老太太显然把王老师当成了朱正羽的女朋友。
还是那句话,在很多时候,一个人颜值能影响很多事情。
比如现在,她陈瑾蓉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而王老师却颜值出众,把王老师跟朱正羽放在一起就是金童玉女,大家理所当然的把王老师当成朱正羽的女朋友。
她,不高兴了。
如何才能扭转现在的局面,很简单。
卸妆。
所以,她开口打断了朱正羽与老太太的闲聊,“正羽,我没带卸妆的东西,这里能卸妆么?”
“应该可以吧。”朱正羽有些不确定,他也没多想陈瑾蓉为什么突然要卸妆。
在他看来,陈瑾蓉今天大变样,肯定用了不少化妆品,脸上不知道涂了多少东西,自然会不感到舒服,现在想卸妆很正常。
“可以,你跟我来吧。”跟程涵聊天的陈家二嫂给出了肯定的答案,然后站起来,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朱正羽,毕竟正羽这称呼,可透着一股亲密劲儿。
难道······不过朱老师的眼光没这么差吧?
陈家二嫂暗自点了点头,带着陈瑾蓉离开凉亭进了屋。
本来打算再返回凉亭与大家聊天,却被卸妆的陈瑾蓉给叫住了,“陈二嫂,跟您打听一个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
陈二嫂觉得陈瑾蓉脑子有些笨,朱正羽今年才二十八,且不说他已经辞职两年多,就算是二十八岁的大学教授也不多吧,更别说还是世界顶尖学府的教授,就是傻子也知道朱正羽不是普通教授啊!
同时,她也从陈瑾蓉的问话中发现了一个问题,陈瑾蓉并不知道朱正羽的真实身份。
既然不知道,就是朱正羽没说,她自然不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