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踏住郑屠胸脯,提起那醋钵儿大小拳头,看着郑屠道:
“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
“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
“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
扑的一拳,正打在郑屠鼻子上,打得他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
鲁提辖见他嘴硬,顿时怒声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
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睖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绛的,都滚将出来。
朱武、史进、李忠见郑屠挨了两拳,已是如此凄惨。心中佩服鲁提辖力气的同时,知道第三拳下去,郑屠多半会被打死。
担心鲁提辖打死人后自己会受牵连,李忠高声叫道:
“提辖息怒!”
话音未落,鲁提辖那边已经发了性子,他见郑屠当不过讨饶。怒声道:
“咄!你是个破落户,若是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
“你如何叫俺讨饶,洒家却不饶你!”
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只是三拳下去,郑屠就挺在地下,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一点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