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梁山泊,又称蓼儿洼。”
“想要打到大鱼,就得到梁山泊里来。”
“我们那石碣湖中狭小,可养不了大鱼!”
驾船出了石碣湖,到了梁山泊中,阮小二向吴用道。
旁边阮小五听见,一边划着渔船,一边大声唱道:
“打鱼一世蓼儿洼,不种青苗不种麻。”
“酷吏赃官都杀尽,忠心报答赵官家。”
吴用远远听见,只觉心惊肉跳。阮小五如此放肆地大喊杀尽酷吏赃官,实在胆大之极。
“他们这三兄弟,难怪被称为阎罗太岁。”
“在这水泊之中,如此肆无忌惮!”
没敢在这件事上多说,吴用只当没听到阮小五所唱,向阮小二道:
“如今梁山泊有人立寨,水泊以后就有了主人。”
“你们在这里面打鱼,会不会有不便?”
阮小二也想过这点,顿时向吴用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带着人去。”
“梁山泊山寨已立,以后在这里打鱼,少不得和他们打交道。”
“若是他们公正也就罢了,若是不愿……”
哼哼两声,阮小二却没说怎么办。
显然,对梁山泊这样近千人的山寨,他也没什么好办法。石碣村愿意听从他的渔户,如今不过是十几人——
单凭这点人手,如何与近千人的梁山泊为敌?
吴用看出这点,想到晁盖所言,当即向阮小二道:
“晁保正听说此事,愿意给大伙儿做中。”
“若是梁山泊胡来,保正不会不管!”
阮小二闻言大喜,又有一些忧虑,道:
“虽然和东溪村只隔百十里路程,但是缘分浅薄,闻名不曾相会。”
“不知晁保正做中,到底偏向哪边?”
吴用顿时大笑,道:
“都是乡里乡亲,保正会偏向谁?”
“你若愿意拜访,保正如何不与他相见?”
让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人听得俱是大喜,只觉得有了靠山。
凭晁盖在山东江湖上的名声,还有他庄中的庄户,即使梁山泊想欺压石碣村,晁盖也能够保护住。
一时间,石碣村的众人,对吴用更加热情,相互更加亲近。
船行不久,很快便到了梁山泊山寨。远远望见梁山泊飘起杏黄大旗,上面绣着“替天行道”四字。吴用心中更惊,对朱武更加重视:
“本以为他文武双全已了不得,没想到胸中还有这般锦绣。”
“替天行道四个字,一般人断难想出来!”
认识到替天行道的含义,吴用和阮家兄弟等人,来到金沙滩前。
金沙滩上,宋万、杜迁两人,正在奉朱武之命,迎接四方来宾。李忠则带着人手,将湖边前来的人接过来。
眼看吴用和阮家兄弟前来,宋万和杜迁顿时前来迎接。这两人是附近的江湖人,吴用和阮家兄弟也都认识,虽然他们的本事不大看得上,却也没感觉受到慢待。
不多时,梁山泊又有石秀出面,将几人迎入山寨。
一路上,吴用看着在经过整修后,已经能勉强使用的关隘,还有守卫的喽啰,排列得整整齐齐。心中更是惊讶,对梁山泊不敢小觑:
“虽然刚刚立寨,梁山泊却已有一番气象。”
“这般规矩森严的山寨,绿林中可不多见!”
又过了两座关隘,方才到寨门口。眼见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平地,可方三五百丈;靠着山口才是正门,两边都是耳房。
吴用心中惊讶,暗叹自己以前竟没有发现这个宝地,以至于被外人占据这里。在石秀引领下来到聚义厅上,终于见到厅中的朱武、王伦等人。
梁山泊聚义厅中,朱武在中间交椅上坐着,左边交椅上坐着王伦,右边交椅上坐着史进,俱在等待来宾。
眼见吴用和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等人到来,朱武心中大喜,亲自迎了上去,道:
“未料吴先生到此,小可有失远迎,实在怠慢怠慢!”
向吴用连连请罪,又向阮家三兄弟道:
“早听说石碣村中,住着三位豪杰。”
“如今三位齐至,山寨蓬荜生辉!”
请四人在厅中坐了,又招呼他人落座。
吴用和阮家三兄弟被朱武如此对待,自觉与他人不同,心中都有些飘飘然,觉得朱武识才。
尤其是阮家兄弟,更觉得和梁山泊的谈判,应该没有问题。
没多久,梁山泊邀请的人,大多已经前来。眼看吉时将至,朱武也不再招待众人。带着王伦、史进、石秀、宋万、杜迁、李忠六人,主持立寨典礼。
立寨典礼的事,王伦早有规划。朱武新来山寨,也没有做大改动。最终,在周围山寨代表和豪杰的观礼下,梁山泊正式立寨,在山东江湖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