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了衔,分了田,梁山泊上上下下,人人兴高采烈。朱武举办的晚会,也是热热闹闹。所有人都感觉到,梁山泊蒸蒸日上,日子红红火火。
这种景象,让受邀参加晚会的吴用和阮氏兄弟,心里颇不平静。尤其是阮氏兄弟,想到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虚心请教的李忠,不但被授予六级军衔,分了六十亩田,还带着新招收的士卒,在自己面前威风凛凛。
这让本领远在李忠之上的阮家三兄弟,感到颇不是滋味。次日返家之时,阮小七便在湖面羡慕道:
“李忠那个小子,都有六级军衔。”
“我们在梁山泊的话,能获得七级军衔吧!”
阮小二闻言说道:
“我们是梁山泊水军教头,栾廷玉也是教头。”
“都是训练士卒,我们的本事也不差他,而且论教导的时间,我们还比他早!”
“他都有七级军衔,我们又怎会低?”
阮小五听到哥哥和弟弟的话,心中思量的事情,顿时道了出来:
“我常常这般思量:我弟兄三个的本事,又不是不如别人。”
“朱寨主礼贤下士,常邀我们上山。”
“他既邀请我们,何不就随了他?”
阮小七闻言叫好,向两位哥哥道: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
“我们只管打鱼营生,学得他们过一日也好。”
“若能受用得一日,便死了开眉展眼。”
见他们越说越激动,似乎这就要加入梁山泊。有心借三人力量的吴用,急忙向他们道:
“你们这样上山,谁能看得起你?”
“纵然朱寨主不介意,但你们两手空空上山,其他人就没闲话?”
提起三人在朱武多番邀请下,都没有答应上梁山。如今见梁山泊兴旺就加入,难免会惹人看不起。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闻言,不由有些懊恼。早知道梁山泊能发展成这个样子,他们在朱武邀请时,就会答应上山了。哪像现在这样,想要加入梁山时,又担心被人看不起。
让他们有了顾虑,吴用又向阮家三兄弟道:
“你们现在有梁山泊提供的私盐,还因为梁山泊存在,官府不敢下乡,省了若干科差。”
“日子越过越好,不见得就要上梁山。”
阮小二、阮小七闻言,俱是十分赞同。虽然他们的好日子是依靠梁山泊,但是日子好过后,的确不一定要落草。
只有阮小五因为好赌钱的缘故,没攒下多少钱财。闻言还有些不死心,向哥哥和弟弟道:
“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
“一样分田地,一样穿绸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如何不快活!”
“我们弟兄三个空有一身本事,就要这样埋没?”
说的阮小二、阮小七,俱是默然不语。就连吴用,也被勾起了心事:
“他们一身本事,我就没有本事吗?”
“王伦不过是落第秀才,论才学远不及我,如今却在梁山泊,牢牢占据着第二位。”
“我这一身本领,何时才能施展!”
对比自己和王伦的遭遇,吴用想的越多,就越是感到不服气:
“王伦不过是比我早生几年,早几年中了秀才,然后便在各种事情上,一直比我顺遂。”
“他中秀才之后,还能参加科举。我中秀才之后,科举恰好取消。”
“王伦科举不第,却还有落第的机会,对科举的事情,算是彻底死了心。只因受了鸟气,便去梁山落草。”
“我中秀才之后,却连落第的机会都没有,苦苦等了十年,都没有听说朝廷重开科举。”
“我以学究为字,自问学问精深,为何这样的事,落到我的头上?”
感叹命运不公,自己人生坎坷。
尤其是想到向皇帝提议废科举的蔡京,吴用越想越来气,脑海中忽然之间,竟然想到了“除奸邪”:
“梁山泊说的不错,当今朝政败坏,就是因为朝廷里面有奸邪!”
“不如我也上梁山,和他们一起除奸邪!”
这个念头涌出,吴用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拼命想消除落草的想法,吴用却发觉自己做不到。
十年苦苦等待,靠着在乡下教书为生,连妻子都不曾娶。吴用真的不知道,自己还需要等多久:
“就这样蹉跎下去,老死乡野之中?”
想到阮小五的话,再想到梁山泊的兴旺。吴用一颗心思,竟然也偏向了落草。
他是个果断的人,发现自己摆脱不了落草的想法后,便开始仔细思索,到底要不要落草:
“再等下去不可行,朝廷重开科举,绝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我的年龄大了,不能继续蹉跎。”
“不如落草之后,谋取招安当官。”
起了这个心思,吴用继续考虑,自己是在梁山泊落草,还是选其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