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前面就是阳谷县!”
“过了阳谷县后,再往南就是梁山泊旁边的寿张县。”
“咱们到了那里,应该就安全了!”
指着前面的山冈,武松向武大郎道。
因为被诬陷害死了张大户,武松和武大郎无奈之下,只得逃离清河县。一路奔往梁山泊,想去那里躲避。
如今,两人便来到阳谷县地面,即将到达县城。
武大郎身矮腿短,一路逃了几日,已经十分疲惫。望见前面有一个酒店,武大郎道:
“兄弟,咱们去那个酒店歇一下。”
“等有了力气再赶路!”
和武松一起向前,走到那个酒店。
看到酒店前挑着一面招旗,写着“三碗不过冈”五个字,武松不由笑道:
“正好有些饥渴,在这吃些酒肉!”
和武大郎进了酒店,切了二斤熟牛肉,武松喝了三碗酒,道了一声“好酒”,又让店家上酒。
酒家却不肯了,向武松道:
“客官你须看见我门前的招旗,上面明明写道三碗不过冈。”
“俺家的酒虽是村酒,却比老酒的滋味。但凡客人来我店中吃了三碗的,便醉了,过不得前面的山冈去。因此唤做三碗不过冈。”
“若是过往客人到此,只吃三碗,更不再问。”
武松闻言大笑,道:
“原来如此!”
“但我吃了三碗,为何还没有醉?”
酒家道:
“我这酒叫做透瓶香,又唤做出门倒。”
“初入口时,醇醲好吃,少刻时便倒。”
武松哈哈一笑,向酒家道:
“休要胡说!”
“更烈的酒我又不是没吃过,再筛三碗来吃。”
酒家却不依了,道:
“俺这酒十里八乡有名,烈度更没得说。”
“客官从哪里喝过更烈的酒,给俺见识一下?”
武松闻言竖眉,哪肯说自己喝过的烈酒是梁山泊寨主朱武酿造的,向酒家道:
“我是在沧州柴大官人庄上喝到的。”
“你若是有本事,就去沧州问他!”
听得酒家一愣,再也不敢显摆。按照武松的吩咐,三碗三碗筛酒。
如此前前后后,武松共喝了十八碗。还是武大郎见他有些醉了,才让武松停下来。
“兄弟有些醉了,不如在这歇一晚。”
“等明日你酒醒了,再过山冈不迟!”
武大郎说着武松,酒家也同样说道:
“前面景阳冈上有只吊睛白额大虫,晚了出来伤人,坏了三二十条大汉性命。”
“客官不如在我家歇了,等明日慢慢凑到三二十人,一齐好过冈子。”
武松听了大笑,道:
“便是真个有虎,老爷我也不怕。”
“你留我在家里歇,莫不半夜三更要谋我财,害我性命,却把鸟大虫唬吓我?”
提了哨棒,大踏步走向景阳冈。武大郎劝不住他,只得一起去了。
两人走了四五里路,看到阳谷县的榜文,这才知道景阳冈真的有虎。欲待回到酒店里面暂歇,武松却又担心那个店家耻笑,酒劲上涌之下,向武大道:
“怕甚么鸟!”
“我有一身武艺,还怕什么老虎!”
和武大郎一步步走上景阳冈,想要趁着天黑前,过了这个山冈。
只是此时是十月间天气,日短夜长,容易得晚。武松和武大郎走了没多久,天色便暗了下来。再加上武松酒力发作,脚步踉踉跄跄。两人眼看便过不了山冈,只能在山林中过夜。
见武松路都有些走不稳,武大郎看到前面一块大青石,将武松扶了过去,道:
“兄弟且先睡一会儿,在这散散酒力!”
武松闻言应下,把哨棒倚在一边,放翻身体,却待要睡,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
武松见了老虎,叫声:“呵呀!”将武大郎提到青石后,自己从青石上翻下来,拿那条哨棒在手,闪在青石边。
那老虎又饥又渴,把两只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武松吓得一惊,酒都做冷汗出了。
头脑清醒之下,武松只觉得自己一身所学,前所未有地通透,只是迈动脚步,就躲过了老虎的一扑、一掀、一剪。然后双手抡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半空劈将下来。
“喀嚓”一声巨响,武松的这一棒却没有打到老虎,却把一条树枝连枝带叶打了下来。原来他这一棒打在树上,把树枝打断的同时,哨棒也折为两截。
“好个畜生,运气竟这么好!”
“我就用这双拳头,和你会上一会!”
把手中的半截哨棒丢给武大郎,武松让他躲着,自己赤手空拳,向老虎扑了上去。
那老虎躲闪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