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突然向众人道:
“请问奚宋陈吴四位长老,你们命人将我们关在太湖中的小船之上,那是什么意思?”
这人是丐帮中的执法长老,名叫白世镜,向来铁面无私,帮中大小人等,纵然并不违犯帮规刑条,见到他也惧怕三分。
四长老中奚长老年纪最大,隐然是四长老的首脑。他脸上泛出红色,咳嗽一声,说道:
“这个……这个……嗯……”
“咱们是多年来同患难、共生死的好兄弟,自然并无恶意……”
“白……白执法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还请不必介意。”
白世镜却不依不饶,继续追着问道:
“奚长老说并无恶意,实情却非如此。”
“我和传功长老他们,一起给囚在三艘船上,泊在太湖之中,船上堆满柴草硝磺,说道我们若想逃走,立时便引火烧船。”
“奚长老,难道这并无恶意么?”
奚长老理屈词穷,只得道:
“这个……这个嘛,确是做得太过份了些。”
“大家都是一家人,向来亲如兄弟骨肉,怎么可以如此蛮来?”
“以后见面,这……这不是挺难为情么?”
他后来这几句话,已经不敢面对白世镜,转向陈长老而说。
然而白世镜这时,却转变了对象,指着一条汉子,厉声道:
“你骗我们上船,说是帮主呼召。”
“假传帮主号令,该当何罪?”
这人是全冠清下属,不敢公然指证。向跪在地下的全冠清瞧了一眼,又向乔峰瞧了一眼,大声道:
“属下违反帮规,死有应得。”
“这中间的原因,属下不敢说。”
手腕一翻,白光闪处,噗的一声响,一柄刀已刺入心口,这一刀出手甚快,又对准了心脏,刀尖穿心而过,立时断气毙命。
白世镜丝毫不动声色,说道:“你明知号令是假,却不向帮主举报,反来骗我,原该处死。”
给这个人的死盖棺定论,也让乔峰先前所说的相亲相爱氛围,变得荡然无存。
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乔峰实在不知道白世镜为何逼得这样紧。但是白世镜不肯背叛自己、被四大长老擒拿又是事实,他作为执法长老追查这件事,也是应有之意。
只是无论如何,他心中到底有疑惑。朱武在这个时候,也向他传音道:
“白世镜是全冠清的同谋,他要以处置全冠清的名义,引出这桩阴谋。”
“丐帮现任的六位长老已有五位反对你,甚至还逼得帮众见了血。乔帮主不想让丐帮死伤更多,尽快主动退位吧!”
听得乔峰是悚然一惊,看着白世镜的作为,从心底透出寒意:
“他……他这是逼着丐帮兄弟见血吗?”
“难道只逼我退位,还满足不了他们?”
眼看白世镜又转向传功长老吕章,问他是谁骗他上船,乔峰大喝一声:“够了!”走到先前被白世镜逼得自杀的丐帮弟子面前,为他合上双眼。双目含着泪水,悲痛地向丐帮众人道:
“这是大智分舵的李春来兄弟,在全舵主麾下立了不少功劳。”
“没想到他没有死在抗击外敌的战场上,却在帮内纷争中死去。”
“这次叛乱的事情不要追究了,由我一力担起!”
丐帮弟子闻言,俱是感动不已。白世镜却不肯罢休,朗声道:
“奚宋陈吴四长老背叛帮主,违犯帮规第一条。”
“这等不识大体的叛徒,要按叛逆犯上的帮规处刑。”
喝令执法弟子,绑住四位长老。奚宋陈吴四人,三人束手就缚。陈孤雁独木难支,喃喃地道:
“懦夫,懦夫!”
“群起一战,未必便输,可是谁都怕了乔峰。”
只是眨眼之间,这起叛乱就以乔峰的胜利结束。
然而乔峰见此,却毫无欢喜。在知道白世镜和全冠清等人同谋后,他看到眼前这一幕,只觉更是心寒。四大长老都站在自己对立面,让自己如何处置?难道要杀了四大长老,或者把他们驱逐出去?
“四大长老都驱逐了,丐帮还是丐帮吗?”
“我纵然当着帮主,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这是在逼着我为他们开脱,然后逼我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