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周跃跃欲试。
李晔诏令已经在大义上否定了党项人对鄜坊的统治权。
人心浮动是难免的。
文德元年,鄜坊节度使东方逵病逝,朱玫作乱长安,李思孝趁乱袭取鄜坊,僖宗驾崩,昭宗刚刚继位,朝廷自顾不暇,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党项人经营鄜坊至今,也才六七年时间,整个鄜坊境内唐民对党项人并不认同。
远不是经营百余年的夏绥镇可比。
城上守军见了天子旌旗,一个个畏畏缩缩,如丧考妣。
“高将军何必着急,鄜坊是我华夏故地,能保留一分生机是一分。”李晔还指望靠坊州的府库给将士们发福利。
听到皇帝这么说,高行周也就不再坚持了。
过不多时,一六十左右的老者颤巍巍的出现在城头,穿着唐人衣冠。
李晔还以为是李思孝手下谋士,没想到此人直接对着李晔哭拜,“末将李思孝拜见陛下,前番冒犯陛下,皆是不孝子李成齐所为,末将并不知情,还望陛下明察!”
唐军在跟梁军大战十几天,又在同州准备了十天,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他来请罪,现在大军一到,李思孝推脱的一干二净。
这简直是侮辱李晔智商。
李晔心中冷笑,也不生气,面上一团和气,“原来如此,朕错怪将军了,将军快快打开城门,朕向将军赔罪。”
李思孝当然不会傻到真的打开城门,在城头哭哭啼啼,然后“哎呀”一声,晕了过去,被身边的侍从接住。
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个时候晕。
果然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李晔有这个耐性墨迹,身边的辛四郎没有,扯着喉咙大吼:“死了没有,死了就快把城门打开,战又不战,降又不降,却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