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河东暗通款曲,卢龙刘仁恭在河东与汴州之间左右逢源,屯兵于瀛州,窥伺最听话的魏博与义昌,义昌节度使卢彦威吓得要死,连连向朱温求援。
北面不省心,南面同样蠢蠢欲动。
朱温打垮泰宁军之后,按照惯例,把朱瑾的夫人收入房中。
夺妻之恨加上夺地之仇,现在朱瑾就像疯狗一样,到处撕咬,不仅徐泗一片废墟,东面的宋亳也跟着糜烂。
弄得朱温不胜其烦。
朱瑾本就是当世猛将,手下泰宁军残部跟梁军有不共戴天之仇。
派出去的小股兵力,直接被其吞掉,大兵压进,朱瑾退回宿州,引江淮水军为援,朱温不敢深入。
朱瑾只凭一己之力,就把朱温的七万主力死死拖在徐州。
“朱瑾所凭,无非杨行密而已,如今钱镠崛起于两浙,正如当年越国起于吴国之背,大王只需静待时日,就可见吴越大战,届时,大王可出兵横扫宿、濠,拔除朱瑾。”李振像是没见到朱温脸上的煞气,从容谏言。
朱温红着眼珠子看着李振,“令祖李抱真当年力挽狂澜、匡扶大唐社稷,忠心不二,兴绪莫不是明为助我,实则暗中效法先祖?”
由不得朱温不怀疑,当初十万梁军屯兵河中,李克用瑟瑟发抖,但是朱温听了李振之言,攻打关中,让李克用喘过气来。
现如今,李克用、唐廷、杨行密都活蹦乱跳的,反而是梁军吃了杨行密一刀,七万精锐丧失,战略攻势不再。
朱温只能把问题归咎在谋士李振身上。
李振连忙跪下,言语诚恳:“臣虽是功勋之后,却非世家清流,唐廷不能用我,唯有大王厚遇臣下,臣肝脑涂地,以报答大王之厚恩,今唐廷虽整合关中,却无东出之力,天下大势仍在汴州,大王不可因一时之颓势,而失问鼎天下之雄心,臣若心怀唐室,岂会谏言大王攻打关中?”
朱温眼底的暗红这才消退,扶起李振,“近日心绪不宁,兴绪切勿见怪。”
寇彦卿见朱温脸色好转,心中也是一轻,“大王,王重师、刘知俊交战不力,弃城不守,如今退到唐州,恐有异心。”
唐州既为南阳,天下富庶之地。
刘捍也冷哼一声,“赵匡凝暗通唐廷,长此以往,必为大害!”
朱温沉吟不语,目光转向李振。
李振连忙道:“王重师、刘知俊皆悍将,不可逼迫过甚,否则其必为祸,赵匡凝暗通唐廷,自取灭亡。请恕臣直言,我军疲态已现,当务之急,休战整军,坐观河朔、江南之隙,两三年内,兵锋既成,可问天下谁敢挡我军之锋?”
朱温大笑两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把前一页递出,后一页收起。
李振择其精要,轻声念了出来,“我军西向,数战无功,师老兵疲,当镇天下之东,蓄天下之势,养中原、山东之兵,威慑河朔,两三年内,河朔必有异变,大王挥锋北指,攻取河朔,天下可定!”
“敬先生所谋,臣下不及。”李振谦虚了一句,同时也很好奇后半部分是什么。
朱温看向李振的眼神又闪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