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没有不为儿女婚事忧心的,皇后长长叹了一口,“一转眼,平原就到了要嫁人的年纪。”
李晔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转眼,你就要成重慈了,太子妃没动静,太子在岷州的宠妾已经有了。”
皇后难以置信,“太、太、子裕儿?”
其实自从李裕进封德王之后,早就开府在外了。
王宫贵胄养几个姬妾封普遍,中晚唐国家衰败,社会堕落,就是养的也不在少数,但此事换在太子身上,就可大可小了,前隋太子杨勇便是因为此而被抓到了把柄,被独孤皇后不喜丢了太子之位。
皇后与世无争,那是因为她没什么可争的,她是皇后,儿子是太子,争无可争。
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政治眼光。
“都怪臣妾太过宠溺。”皇后直接把罪名揽在自己身上。
李晔温和道:“与你无关,而且此事并未宣之于众,你也不要着急,朕慢慢管教吧。”
李晔此来,一是平原的婚事,二是给皇后通通风,有个心理准备。
至于管教,李晔自己也没多少把握,李裕的这种性格,绝非管教就能改正,而且他似乎是个特别会伪装的人,如果不是皇城司的密奏,恐怕李晔和皇后都被蒙在鼓里。
而如果不是李裕在天唐府的行为影响到了大唐,皇城司估计也不会联名上奏,毕竟此时冒着极大的风险。
又安慰了皇后一阵儿,李晔便摆驾寿安宫。
裴贞一领着一众宫女早早迎候在殿外。
虽说岁月也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裴贞一极擅打扮,穿着得体,既有雍容华贵之美,又多了成熟女人的风韵,眉眼间含着一缕春色,李晔全身莫名其妙就膨胀了。
“儿臣拜见父皇。”李禔粉雕玉琢一般,像个小大人一样冲李晔施礼。
“禔儿起身。”毕竟是亲生骨肉,李晔看李禔就顺眼多了,不过总感觉这小家伙身上的富贵气太重了。
殿中备下家宴。
诸人退散,只余一家三口,李晔道:“禔儿今年七岁,朕有意把他送去武营历练,爱妃以为如何?”
裴贞一大喜,如何听不出这背后的意思?
“全凭陛下作主。”
李晔现在也想开了,这是乱世,天下枭雄尽起,四方蠢蠢欲动,异族也在复苏,华夏其实已经站在历史的重大转折点上,李晔竭尽所能,但继承者也许要适当之人。
这不是一家一姓之荣衰,而是整个中土的命运。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七岁的李禔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