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业在南诏除了安抚地方,鼓励生产,还积极联系播州杨氏。
僖宗乾符三年,南诏攻入播州,遂成为心腹之患。
尽管僖宗昏庸,大唐内忧外患,但唐廷还是做出了最大努力,下令天下豪杰自行入播州,承诺永镇斯土,太原杨端与舅族谢氏等河东八姓入播,当然除了他们,江西、蜀中的豪族此前也深入此地,对抗南诏。
杨端深通兵略,联合当地庾、蒋、黄等土豪,团结所有唐人力量,把南诏赶出了播州,重创不服大唐的土族。
尽管中土风雨飘摇,杨端在播州的统治却日渐牢固,击败东爨,重创,罗闽等部族,为唐人在此地繁衍打下基础。
播州名为一州,实则包含了乌蒙山之东、乌江以北、习水之南的广大区域,涵盖之土地差不多半个大半个黔南。
境内亦是百族林立,不过这二十多年来,被杨端教训的服服帖帖。
是以张承业向播州靠拢。
起初播州还爱搭不理,但杨崇本、杨师厚迅速攻陷东西二川之后,播州就变得热情了。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事实上,若非播州对东爨的牵制,滇池周边恐怕就不是小打小闹。
不过若想让播州为云南冲锋陷阵,显然也是不可能,至少现在还不可能。
张承业按照韩延徽的建议,在银州、通州、丽州三地开设榷场。
银州即为南诏之银生府,通州为通海城,丽州即为丽水府,云南之地,逐渐恢复汉名。
蛮人当然不是真的茹毛饮血,他们对盐、稻米、布、茶叶、铁器等物有极大的需求。
除了铁器,市面上什么都有。
起初蛮人还将信将疑,不过生存的压力还是令他们走出深山野林,以皮毛山货换取商品。
张承业严格管制榷场,禁止欺骗蛮人,还裁定了货品的价格,蜀中商贾也闻风而动,新上任的成都知府崔源照积极响应张承业,有了蜀中的庞大物力,三个榷场根本不是问题。
事实证明,一旦双方接触加深了解,就渐渐和睦起来。
除非活不下去,大部分的人还是愿意放下刀剑,走出深林。
归化策的影响逐渐打开。
这些蛮人很快就发现,大唐的统治并不暴虐。
云南本就是一块宝地,只不过一个个南诏王们没有兴趣经营,成天叫着嚷着要跟大唐玩命,像苍蝇成天骚扰大唐这头病虎。
任何战争都是有成本的,这种成本就落到普通百姓身上。
大唐入主云南,比起南诏,赋税低了太多,辅军打仗不行,但种田垦荒却是一把好手。
真正跟大唐过不去的只有东爨与乌沼蛮的豪族。
从隋代起,东西爨与中土大打出手,从未屈服过。
王宗范的一万蜀军精锐进入云南之后,张承业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蛮族之所以蠢蠢欲动,就是因为唐军没有得力大将,如果杨师厚在,估计他们也只能躲在深山里面。
王宗范算是蜀军硕果仅存的良将。
在张承业的授意下,王宗范接掌兵事。
两万高原协军也调入其麾下。
蜀军中也有不少羌族蛮族,极擅山林作战,不比蛮人差。
天佑四年十月,王宗范入丽水城,选熟悉山林的士卒,以五十人为一队,散入丽水之西,打探周边地形。
经过一个月的摸索,王宗范便对周边了如指掌,令部将领一千人随从土人向导深入丛林,袭击桀骜不驯的蛮部,烧毁村寨。
这种小规模的渗透战对蛮族打击更大,不断挤压他们的活动空间。
丽水周边百族林立,内部也有诸多掣肘,即使面对唐军的打击,其内也是纷争不断。
一手大棒,一手甜枣,很快就有蛮族屈服。
王宗范入云南,可谓立竿见影,解了张承业的燃眉之急。
丽水周边蛮族逐渐臣服,银生周边的东爨也渐渐安生下来。
张承业领辅军砍伐恶林,修建烽燧堡,开辟田地吸纳土人,云南渐渐恢复生机。
淮西。
朱温非常识相的退回汝州之后,淮西大规模的战事便结束了。
王彦章攻申州不下,退回蔡州。
淮南也逐渐安定。
唐军握有淮上四州,江淮之地已成后方,不再需要如此之多的兵力。
李晔调刘知俊天策右军、柴再用黑云长剑都回长安。
整个淮西大战,表现最亮眼的不是高行周,也不是李筠,而是薛广衡。
身先士卒,与韩逊破胡真七重鹿角,正面击溃胡真、王檀,还趁势拿下舞阳。
别看舞阳是座小城,却是淮西的门户,东面是许州,西北面是汝州,正北面是郑州,南面是蔡州。
宛如一根钉子插入梁军腹心。
胡真在此经营多年,整个淮西的防御都是以此城为重心,李筠、高行周数年被挡在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