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乱越演越烈。
诃罗跋摩束手无策,连麾下士卒每天都在逃散,北方的消息更令他五雷轰顶。
吴哥国也陈兵在西南,随时可能进犯。
现在不是考虑打谁的问题,而是怎么投降。
身边的将领也在逃散。
诃罗跋摩就是想打,也没有足够的兵力了。
还在犹豫的时候,海寇们又围拢上来,在城外乱叫一通,城内所剩无几的兵丁瑟瑟发抖。
闹到天明,唐军的大旗已经出现在西面,切断了他向西面群山逃窜的可能。
诃罗跋摩在城墙上望着盔甲鲜明的唐军,自己也绝望了。
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对抗的。
王师范将诃罗跋摩的妻儿子女提到阵前,白亮亮的横刀就架在他们脖子上。
就算语言不通,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诃罗跋摩已经无路可走,宾童龙除了烧黑的城墙,什么都没有。
每天都有老弱饿死。
还有被海寇伤残的士卒哀嚎。
诃罗跋摩望着身边充满期待的士卒,终于长叹一声,开城投降。
占城国灭。
王师范将占城王室一家五百多口人打包装船,走海路送往长安。
稍作休整,便立即整军向西。
乱军有广泛的民意基础,又地处南部富裕之地,两个月来,展现出顽强的意志。
不仅在古笪罗地区壮大,还向吴哥境内延伸。
吸收了大量底层平民。
有一定战斗力,几次小规模击溃吴哥国的军队。
如此一来,召至吴哥国大举介入。
边境陈兵三万之众,还有战象三百。
乱军夹在唐军与吴哥军之间,依旧猖獗,频频出击,不断袭扰唐军和吴哥军驻地。
新生力量总是展现出强大的扩张欲望。
唐军南下,贴着海岸线攻城略地,很多内陆地区仍在贵族之手。
也给乱军提供了扩张的方向。
乱军积极吸纳躲避战乱的占人,提出北驱唐人、西拒吴哥之策。
唐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但终究被病魔盯上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尽管在交州生活多年,北方健儿依旧不适应南方水土,全身发冷、发热、多汗、乏力,上吐下泻,并最终倒下。
王师范贴着海岸线挥军南下,除了争取时间,也是为了躲避山林间的瘴气。
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