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杰的右威卫主力尽丧,皇帝任命狄仁杰为河北道行军大总管。神都洛阳归林居一名老者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向内宅走去。
恰在此时,一名仆人急步走了过来,在老者的耳边低抵地说了几句话,老者当即便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请了大夫么?”
那名仆人点头道:“请了,段先生亲自去了,但雁芬小姐眼下这种境况,拒秋大夫说还需要老爷亲自去一趟,也许比任何药石更有效、”
老者吐了一口气,这事儿,还真是让人头疼!“走吧,备车,我去一趟!”
城郊,桃园小筑,赶到的老者将从马车上下来披风丢给手下,大踏步地直奔房内,桃园小筑是老者专门修建的,整个园子几乎被桃树占满,在桃树的间隙之间,一幢幢风格各异的小木屋居于其间,有的粗旷大气,有的精致到了极点,雁芬小姐所居的却是一幢
尖顶木屋,明一暗三的格局,走进房内的老者看到几个婆子丫环,皱眉问道:“怎么会事?为什么不照料好小姐?”
看到老者脸色不豫,几个婆子丫环都害怕起来,径自跪下来,一个为首的婆子颤抖着道:“老爷,我们也不知道,几天前,小姐忽然就不吃饭了,每天就喝一点水度日,整日价地便跪在观音像前祈祷,怎么劝也不听啊!”
老者一问日子,心中顿时明了,那一天正是自己在长安遇险的那一天,雁芬在这桃园小筑中,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目光扫向身后的几名护卫。
几名亲卫脸色都有些发白,为首的一人低头道:“老爷,是我们几个在园里悄悄议论过这事,很可能,很可能是被雁芬小姐无意中听去了。”
老者眼中略显怒意“以后小心些,这件事属于绝密,怎么能随便议论,你们是我的亲卫,以前,现在,以后都会知道很多的机密,要是都这样口无遮拦,让我怎么放心得下让你们再呆在我和小姐身边?”
这话就说得很重了,几名亲卫身体都是剧震,叶嗵一声跪在老者的面前:“老爷,我们知道错了,请老爷饶恕。”
老者倒无意难为他们,只是借这个机会让他们稍稍懂得一些保密意识,正在此时,桓秋在雁芬贴身丫环的陪同下走了出来,老者随即道:“下不为例,这一次就算了,如有再犯,你们自己知道后果。”几名亲卫如蒙大赫,满头大汗地叩头“多谢老爷恩典!”
“怎么样了?”老者轻声问道。
桓秋微微躬身,低声道:“先生放心,无碍地,就是雁芬小姐本就身子弱,又饿了好几天,身体便顶不续了,属下已开了一些滋补的方子和药粥,已让下人们喂着吃了一点,现下气色好多了,只是要调养一段时间。”
“费心了!”老者道。
“份内之事!”桓秋微笑道:“先生可以进去了,属下先告退,属下还要去瞧瞧其他人呢!”
“你去吧,一定要小心照料好大家,不能掉以轻心!”“先生放心,属下省得!”
老者走到雁芬的闺房前,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里烧着炭火,暖绒绒的,弥漫着一股药香,红绿相间的帐幔挡住了宽大的阁床,只露出小小的一截,隐药透出白色的被褥,侧身而卧的雁芬一只洁白如藕节的小臂放在被褥之外,满头青丝没有扎束,随意地披散在枕头上,遮住了那张精致的小脸。
老者慢慢地走过去,坐在了床前的锦凳上,凝目瞧着只是一段日子没见,便又清减了许多的雁芬。
许是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盖着厚厚棉褥的雁芬掀开了被子,上半身完全露了出来,月白色的贴身内衣包裹着发育得很好的身材,随着她的呼吸有节奏地起伏。发丝之下,一张削瘦的小脸便如同精雕细琢的瓷娃娃一般,让人有一种触之即破的感觉,不知在梦中梦见了什么,雁芬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笑意。
看她睡得香甜,老者却有些担心她受凉,站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两手轻轻牵起被褥,小心地替她盖上,虽然动作极其温柔,但沉睡中的雁芬仍然惊醒过来,乍一睁眼,便看见老者正俯身在自己的头上,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两眼之中闪现出一片惊惶,被子中的身体瞬间蜷缩起来,卷成一团。
老者尴尬地看着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的雁芬,两手保持着牵着被角的模样,仔了片刻,才解释道:“雁芬,你踢被子了,爹爹怕你受凉,所以想替你盖上。”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将被子放下。
雁芬的眼角忽地露出笑意,嘴角调皮地翘起来,两眼直直地盯着老者,看得老者心里发毛,赶紧后退几步,坐回到锦凳上。
两手扯着被子”仅仅将一个小小的脑袋露在外面,雁芬小声道:“父亲,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你感觉好些了吗?”老者道。“好多了,其实听到父亲你平安地回到了洛阳,我就感觉好多了,只是身子骨不挣气,心神一松,反倒是支持不住了。”雁芬道。
老者摇摇头,“雁芬,你怎么能这样呢?几天不吃饭”便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