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之外。
一处山岗之上。
“吁~禀将军,荆州军已经开拔,五十里外发现敌军斥候,我等交手各有伤亡,所以不敢深追。”
一名骑将翻身下马,跪在了曹纯身前。
在二人身后。
皆是密密麻麻的马头,不下五千之数。
在寒风中喷着灼热的鼻息。
“各有伤亡?你等可是我千挑万选的百战精锐,怎会与荆州这些软脚兵打了个平手?”
曹纯皱起眉头,带着几分不满望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
“回将军,末将也不知荆州兵为何变得如此悍勇,不少人甚至能立于马背之上,双手握剑,比起乌桓骑兵都更像乌桓人……”
骑将带着几分委屈低声说着。
自己这个在马背上长大的幽州汉子,在与人决战之前尚需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握着兵刃。
而这帮久疏战阵的老爷兵,却已经学会了在马上骑射。
这让他到哪说理去。
“对了将军,末将突然想起来,荆州骑兵的马鞍与我等好似有些不一样。”
骑将忽然抬头看向曹纯。
“不一样?!”
曹纯更疑惑了。
大汉骑兵的马鞍都是一个模样,荆州军难道还能把它玩出花儿来不成?
“正是,荆州斥候的马鞍下多了两个铁环,他们的双脚就是踩在铁环里的。”
骑将正在身前比划着两只铁环的形状。
谈话间。
又是一骑快马飞奔而至。
“报~启禀将军,我等绕过了敌军斥候,远远看见荆州军已加速往寿春前进。”
骑卒就来不及下马,急声而道。
“拿舆图来!”
曹纯一声冷喝,立刻有亲卫将一张羊皮卷送入他手中。
“哼!想拦住我军斥候仗着地利偷入寿春,刘琦,你未免也太想当然了些!”
曹纯随意扫过几眼,即刻起身望着身旁众人:“主公有令,绝不能让刘琦先入寿春,诸君,你我建功立业之日到了!”
“谨遵将军之令!”
众将齐齐抱拳,声若洪钟。
“出发!”
一声令下。
五千铁骑洪流滚滚而动。
大半日后。
曹纯看着山脚下即将列好阵型的荆州军阵,眉头微微蹙起。
军容严整,肃穆无声。
作为沙场宿将,他十分明白,山下的士卒无疑有着精锐之姿,自己小瞧了连战连捷士气高昂的荆州军。
“叔父,敌军斥候派在四十里之外,我大军行踪早已被发现,突袭敌营已不可能,可否佯装撤军另寻战机?”
一名二十许的小将拍马凑到曹纯身前,望着山下军阵小声问道。
“子丹,主公和军师让我等来此为何?”
曹纯转头看向小将,眼角浮现一抹慈祥之色。
眼前这位小将原名秦真,年幼之时父亲秦邵便为救主公而死。
主公便将其收养为义子,改名曹真,取字子丹。
在曹府生活十几年,主公视若己出,成年之后便送来虎骑营中,
他也早已将把他当成了后辈,悉心教导,倾囊相授。
“回叔父,军师让我等监视荆州军动向,将其拖延在成德与寿春之间,待阿翁消灭吕布之后,抢占寿春。”
曹真认真回答。
“子丹,既然是我等目的是为拖住荆州军,你看荆州军现在还能行军否?”
曹纯指着山下望向曹真。
“叔父,我明白了!”
曹真恍然欣喜道:“只要我军驻在此处,荆州军便不敢行军,即使不用交战,也能起到拖延敌军之效。”
“不错,只要我们在其视线之内,荆州军便只能扎营防守,就算他们有那可开山裂石的奇物,也砸不到我等头上来。”
曹纯欣慰而笑,接着道:“另外,成德前往寿春足足比下邳近上六倍有余,我军星夜兼程而来,士卒、战马皆需修整,即便接敌,也不是现在,为将者,当因地制宜,不可生搬硬套兵法所云。”
“侄儿谢叔父教导。”
曹真恭敬行礼,退回一旁。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荆州军阵连着响起几声号响,顿时吸引了曹军众人的目光。
曹纯与曹真齐齐回头而望。
只见荆州军阵中,奔出数百匹战马来,后军缓缓而动,似是又要行军。
“叔父!荆州军这是要作何?”
曹真急忙扭头。
“壮士断腕!荆州军欲以几百死士拖延我军脚步,让大军继续前行。”
曹纯面色一凛,凝重下令:“全军戒备,准备接敌!”
传令兵匆忙而去。
“叔父,荆州骑军只有数百人,我们可有五千大军,他们又能阻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