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护城河上的吊桥缓缓落下,城门大开,从城内涌出无数兵卒沿河列阵,准备接应城外的江东残军进城。
“取我的槊来!”
刘琦淡淡下令,偏头看向贾诩:“军师,我与汉升上前看看,你先在此等待。”
立刻亲卫上前将一根长槊递入他手中。
“唯。”
贾诩拱了拱手,微笑而应,没有半分相劝之意。
和这位郎君相处数月,他也知晓这位郎君武艺着实稀松平常,对付一两个普通军卒尚可,至于持槊冲阵
用这位郎君嘴里时不时冒出的怪话来说,纯粹是装逼。
“传令众军,随我冲阵!”
刘琦左手一提马缰,右手丈五长槊高指。
“呜呜”
战角号响。
三千铁骑依令而行,拨马而动,蹄声势震天。
“汉升,你说我若现在开始勤习武艺,可否还有名将希望?”
听着耳边的劲风,刘琦情不自禁舞了一下手中长槊,心潮澎湃问到身旁的黄忠。
这把槊,还是他看到吕温侯手上那把长槊后,特意命人打造的。
和矛比起来,还是槊更加英武帅气。
毕竟能来一趟这英雄辈出的时代,谁还没点梦想呢。
“郎君,武艺这回事不仅要看勤习,还要看根骨,男子十六之后,根骨初定,习武之时的许多要领,便不好强行为之了,强行研习只会伤身而不会有益。”
黄忠扭头而道。
“原来如此,琦明白了。”
刘琦心底一叹,脸上却并无多少失望之色。
毕竟这些道理在后世也是如此,他只是受这气氛影响多了点幻想,实现不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郎君也无需失望,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冲锋陷阵之事,自有我等武夫效劳,若郎君仍想习武,某与兴霸等人可在空闲之时,陪郎君练招,虽不能使郎君成为天下名将,但一时自保之力应是无碍。”
察觉到刘琦话中的失落,黄忠出言安慰道。
“哈哈,能如此便够了,多谢汉升!”
刘琦大笑一声下令:“再往前百步,掉头列阵!”
既然不能成为天下名将,那就容他装好这个逼。
“喏!”
号角声再度悠长而起。
“二郎你快带凌都督灵柩回城!某来挡住荆州骑兵!”
护城河前。
周泰脸色铁青死死瞪着飞驰而来的追兵,开口对孙权说道。
原来荆州军一直不杀我等,就是在等待此时吗?
想趁城内派兵接应之时抢下吊桥!
“幼平不可!权既出来接应于你,就必要和你与凌都督灵柩一起回城,我与你在此一道迎敌!”
孙权感受着脚下都在震动的地皮,心中虽忍不住的发颤,嘴上却依旧坚定而道。
成千上万骑兵冲锋时的震耳欲聋,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
尽管脑子在不断提醒着他快逃!再待在这里会死的!
可机智却告诉他。
这次若是再丢下周泰独自回城,自己恐怕就真的连小妹也不如了。
他在堂上就已察觉到阿母对自己的失望,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不想,也不能让阿母放弃自己!
“二郎!有你这句话,某周幼平这辈子就没白活。”
周泰感激涕零,扭身一跪,再度起身坚定而道:“二郎放心,某今日就算交代在这里,也要护着你和凌都督回城。”
“矛阵在前,刀盾手在后,众军随我上前迎敌!”
孙权振臂高声而呼,主动拔剑向前迈去。
“喏!”
江东军卒眼见孙家二郎都如此悍不畏死,不由声势大震!
纷纷踏步向前,把拉着灵柩的牛车裹至阵后。
就连方才还在尚在奔命水军残卒们,此刻也跟到军阵之后大声应喏。
城头上。
“阿母,二兄好像不一样了”
孙尚香也惊讶瞧了一眼城下,偏头对身旁的吴夫人说道。
这位平常很少接触兵事二兄,今日竟变得如此勇武,着实出乎她的预料。
“嗯,终于有了点他阿翁和兄长的影子。”
吴夫人也望向城下,眼中终于有了欣慰的笑意。
自己这二儿尚未看到荆州骑兵身后有无步卒跟随,还敢列阵拒敌,总算是有出息了些。
“可阿母,荆州骑兵身后并无步卒,应该不是要攻城吧,那这会儿冲阵又是为何?”
孙尚香看向荆州军阵后,那里只剩数十名骑卒,并无大队步卒跟随的痕迹。
“炫耀声威,让我江东军卒心生怯意!不过被你二兄化解了,权儿此次做的好啊!”
吴景转过头来望望孙尚香,再度看向城外感叹:“三千余铁骑冲阵,别说我江东步卒,就连我在袁术麾下时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