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行李搬完,再将车马仆妇安顿完毕,天色已近傍晚。
匆匆用过饭食,舟车劳顿的众人自是睡得飞快。
正房内却是摇曳着一盏烛光。
久别胜新婚的二人一番云雨之后,靠在榻上说着悄悄话。
“夫君,妾身要跟你认错……”
黄月英顶着潮红未退的脸,靠在了刘琦的胸膛上。
“月英何错之有?”
刘琦伸过臂膀,将黄月英搂在怀内问道。
“今日妾身提出改建仲氏皇宫之意,其实……”
“其实是见夫君许了琦玲练兵之权,试探夫君会不会同意?”
“夫君你看出来了?!”
黄月英哑然抬头。
“自然,你家夫君不蠢,更不是迂腐之人,以后有何想法尽管到来便是,在夫君面前无需遮遮掩掩。”
刘琦轻抚着怀中之人光滑的脊背柔声说到。
“嗯,夫君你真好……”
黄月英翻了一下身子闭上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感受着胸膛传来的柔软,刘琦不由食指大动,伏在黄月英耳畔轻声道:“月英,你是不是还有错未认?”
“妾身有吗?”
黄月英再次睁开眼睛,眼珠儿转了转。
“当然有,竟敢当着我的面,试探我的亲卫统领,该罚!”
“夫君,我哪有试探魏什长……那也能算?!”
“我说算,自然就算!”
刘琦翻身而起。
“夫君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妾身不行了……要不妾身把吕家妹妹叫过来……夫君……冰快没了,就一次……嘤”
不知过了多久。
桌边的烛台不忍再看,自我了断燃尽最后一滴泪,房间内终于安静下来。
一连数日。
刘琦都过着这般没羞没躁的生活,几月积攒于心中的郁结宣泄一空。
……
直到今日。
锦衣卫南衙镇抚使、大都督军师祭酒贾诩,匆匆来到了此处。
“郎君,南阳张太守传来消息,河内巨变,原太守张杨被部将杨丑所杀,杨丑自立为河内太守,响应许都朝廷,杨丑又被部下眭固所杀,如今眭固率领张杨部众和杨丑部下战作一团,司隶周边皆知……多谢主母!”
贾诩说完这段自己都快被绕晕的话,端起黄月英送来的凉茶一饮而尽。
刘琦却听得异常明白,这场被称为官渡之战导火索的连环杀终于开始了。
吕布的铁杆好友河内太守张杨,在曹操讨伐徐州之时,从河内出兵东市遥相呼应,被亲曹派部下杨丑所杀,但他又被部下眭固所杀,眭固想带着张杨余部投靠袁绍,给了曹操进军河内的理由。
曹操部将曹仁和史涣兵贵神速,迅速击溃张杨余部,斩杀眭固平定河内。
这让袁绍感到了曹操的威胁,于是发兵击曹,便是后来的官渡之战。
“军师,告诉张太守,打起为张杨报仇的名义,陈兵司隶!”
刘琦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为张杨报仇?以何名义出兵?”
“张杨乃是温侯好友,而我继承了温侯旧部,自然要还张杨这个情义。”
“可南阳与河内之间还隔着河南尹,镇守河南尹的乃是东武亭侯钟繇,此人能名在外,张太守陈兵司隶,恐怕起不到什么作用……”
贾诩迟疑而道。
“钟繇?此人可否响应了朝廷?”
刘琦疑惑问起。
他只记得这位名人是曹操手下,当过司隶校尉,却不记得钟繇就在河南尹,更忘了他是何时投靠的曹操。
“回郎君,张太守未提起钟繇,诩也不知,要不诩书信一封问问南阳可否知晓?”
“不用问,我准备一番,亲自领兵前往司隶一趟。”
刘琦起身走向后堂,无论钟繇有没有投靠曹操,他都要去一趟司隶。
没有比现在更好插手司隶的机会,只要在司隶占下一片地方,自己和凉州并州之地也算有了通道,再想获取战马也会更加容易。
“郎君,那是否还要张太守先打出旗号?”
“自然要,看着曹孟德难受,开心的就是我们。”
刘琦回头看向贾诩大笑。
贾诩当即明白过来,郎君打出为张杨报仇的旗号,便是声援眭固,曹孟德就不得不防备荆州出兵,调往河内的豫州军就会更少。
若是万一兵力太少灭不了眭固,就能拖住曹操进占司隶的步伐,荆州便有机会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曹操也很难受。
……
许都。
大司空曹操刚刚下朝,满面寒霜。
他表孙伯符为扬州牧,还有晋刘勋为大司徒的奏折早已呈报上去,然而如泥牛入海一般,到现在还未见回复。
这位当了四年皇帝的天子刘协,对自己是越来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