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
钱都伯瞳孔一缩,声音都提高了八十度,往后一蹦三尺。
“钱都伯不能乱说啊,我只说症状有点像而已,没说是瘟疫,你这是要我的命啊,你脑袋也别想要了!”
齐姓医匠跟着跳了起来,连忙要去堵前都尉的嘴,声色都惊的有些破音。
这话说出去要是引起军中慌乱哗变,他俩的脑袋绝对要搬家。
钱都伯这时也反应过来,忙捂住自己的嘴,却发现周围已静悄悄一片。
两人惊慌四顾,却发现周围的兵卒已然站了起来,惊恐瞪着二人缓缓后退。
方才说自己闹肚子的兵卒也想后退,却被身旁的同僚死死盯住,有人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刀柄。
“都不要慌乱!齐医匠只是说有些像而已大家不不要担心”
钱都伯摊开双手想要向众人解释,可因为惊慌话都说不斟酌的他,又怎会让别人相信。
士兵们面路恐惧之色继续告退,想要逃离此地,压抑的气氛,让周围的战马都有些躁动不安起来。
瘟疫。
意味着什么所有人无比清楚。
他们有的人可能没见过,但也在代代相传的老人口中,听过这谈之色变的东西。
只需要一刻火星,这场因惊恐引发的哗变在所难免。
“尔等这是要作何?!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不知是不是瘟疫的病症么,你等比大都督还要金贵?!”
一个声若洪钟的嗓门传入众人耳中,震的人耳膜嗡嗡作响。
听到大都督二字,军卒们稍稍镇定下来,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让开一条道路。
刘琦和黄忠冷颜肃目走了进来。
“参见大都督!”
“小人小人参见大都督。”
钱都伯和齐姓医匠连忙跪下,额头上汗滴簌簌落,一人更是抖若筛糠。
“你二人抬起头来,你可有姓名?”
刘琦盯着医匠开口问道。
“回大都督,小人齐明。”
听到刘琦话语中并无多少怒意,齐姓医匠心神缓了缓,平心静气回道。
“好,齐医匠,树下那人症状何样?”
“回大都督,唐大有便溺之状,舌红赤,苔厚,并非暑热之症。”
“就此等阳明之症,也被你当做瘟疫以讹传讹,险些引起军中哗变,你可知罪?”
刘琦面色一沉,厉声质问。
“回回大都督,小人只会医外伤,这内病之症小人实在不擅长啊,大都督饶命”
齐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连声求饶道。
刘琦瞥了齐姓医匠一眼,开口道:“你可识得知母、石膏、炙甘草、粳米四物?”
“这个小人知晓!”
齐明回完,一时有些愣神。
这四味药材虽不是稀罕玩意儿,但这位大都督未免也懂的太多了些。
钱都伯和一众士卒也惊呆了,不过此刻却已彻底放下心来。
刚刚听到对岸骚动,渡过河来的徐庶和刘晔更是面面相觑。
“起身吧,就让这位都伯带人护送你去镇上采买,熬成白虎汤让大家服用,买不回来你们就以死谢罪!”
刘琦冷然道。
“谢大都督不杀之恩,我等这就前去附近村落购买。”
钱都伯和齐明连忙拜谢告退。
刘琦转身看向军阵:“诸位,这阳明之症虽未有瘟疫那般可怕,也有汤药可以医治,但一时并非能保证所有人服下汤药,众军听令!”
“喏!”
众兵卒此时已皆是面带景仰之色,自是无所不应。
这位刘郎君绝非大都督那么简单,这是此刻他们共同的想法。
“所有人以干净衣裳,割下一半蒙住口鼻,但凡有出现异样症状者,速告知于官长报备!”
“不得直接饮用河中之水,放于大锅之内烧开在饮!”
“如有便溺,挖坑十寸以下填埋!”
“自我开始,违令者定斩不赦!”
刘琦下完四道军令,扭头看向黄忠:“汉升,传令众军,调头向堵阳县撤退,我等不去河南尹了,你亲自去后军压阵,务必将我军令告知每一人!”
“喏!”
黄忠迅速转身离去。
围拢军卒中的官长,也开始呵斥众人回到原地。
刘琦走到边上徐庶和刘晔身旁,小声吩咐:“元直,你亲自去通传堵阳县令,让他做好接应准备,不得声张,不听令者,你可先斩后奏!另再告知襄阳,让他们发告示,寻找一位叫张机张仲景的人!”
“喏!”
徐庶重重看了一眼刘琦,行礼退去。
而刘晔此时,好像也有点听明白过来。
这位郎君对所开出的药方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