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驺力放声大笑着,顺手一剑,刺进一名南越士兵的胸膛。
这士兵身形一震,然后露出疯狂的表情,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往前一扑,长剑从背后穿刺而过,但他没有半点畏惧与痛苦,而是张大嘴巴,咬向驺力的喉咙。
“滚开!”
驺力一脚把士兵踢飞,破口大骂道:“全他阿母的疯子!”
陈图抚着胸膛,“嘎嘎”的笑了,“疯子?咳咳,别说疯了,就算死了也要咬你们一口!”
“咬一口?”驺力睥睨而视,“就任着这一百几十人?喂,我说,你们在为谁拼命呢?赵婴齐?他根本不管你的死活,援兵也不多派一个对吧。”
“我们……”陈图突然噎住,说不下去了,心底却是一阵阵凄凉。
对啊,拼生拼死的,为了谁呢?
为了国王?不,也许为了身后的十几万南越民众吧。
“没话说了对吧,”驺力嘿嘿的笑了,“喂,要不,你投降吧,反正南越国全是一班废物,干脆到我东越来,保证你有着享不尽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驺力领兵以来,一向是战无不胜,一路横扫,他甚至在会稽山下直接与强大的汉军对垒过。
汾水关之战,是他领兵以来从来最艰难的一战,为此他几乎拼光五千精兵。
这反而让他对陈图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投降?”陈图黯然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此时投降,他对得起倒在脚下这道城墙里的万明吗?对得起死去的几千名手下吗?
“不投降?那就死!”
驺力的耐心用尽了,脸色一冷,长剑一指,“统统杀光!”
“士兵们,拼命吧”陈图哈哈大笑,上前一步,冲在了第一位。
他已经抱着必死之心。
“该死的东越人!”士兵们怒骂着,跟在陈图的身后,如飞蛾扑火一般往前冲。
驺力嘿嘿一笑,不慌不忙的往前踏进一步,剑光从敌兵的喉咙上掠过,然后再往前一步,把剑尖捅进了另一名敌兵的小腹。
一步杀一人!
“杀!”驺力轻笑着,然后,在他身后传来一片喊杀之声。
“杀!”
“杀杀!”
我赢了,哈哈,这汾水关是我的了!
眼前的敌人已经寥寥无几,一刻钟后,就是他彻底的胜利之时。
突然,他感觉到不对。
因为他看到了陈图的先是目光呆滞,再到不可置信,然后转为狂喜。
“哈哈哈哈,士兵们,后退,防御!”陈图疯狂的舞动着双手,大声疾呼,“我们的援兵来了!”
“援兵?”驺力一惊,然后是不信,“你疯了吧,那来的援兵!”
但在下一刻,就听到了一阵铺天盖地的呐喊声从后边传来。
“我的士兵?不对!”驺力霍然回转身形,见到的情形让他肝胆俱裂。
只见一队人马从远及近,正在袭击他的后勤营地。
现在兵力缺乏,他在全力以赴攻打汾水关,留下后勤人员不足五十人,还不够冲过来的敌人塞牙缝。
“该死,那来的敌人啊?”
驺力狠狠的骂着,一阵寒意从心底直往上冒。
敌人太阴险了,首先破坏他的后勤,没有了粮食等物资补充,这仗不能打得下去吗?
到底是谁啊?
其实不用费心思去猜的,能从北面进入汾水关的只有两个势力,一是东越国,另一个是闽越国。
这时,他也看清楚了,来敌高举的正是闽越国的军旗,人数大概五百人。
你阿母啊,五百人就敢来捣乱?你们是来送死的对吧。
驺力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把副将招呼过来,“项石,给你三百人,去把那批龟孙子给灭掉!”
见到是闽越国,他反而安心了,那些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啊,是一批被他打怕了、只能龟缩在建宁的软脚虾。
“一刻钟!我就会把他们杀个清光。”项石把胸口拍得砰砰响,一点也不因来敌的人数从他多而稍有惊慌。
这就是打出来的信心。
这些年,东越对闽越的战争,除了遇上吴阳等有限的一两个对手之外,其他的是每战皆胜。
那些突然出现的敌人来势非常凶猛,就在驺力与项石对话的短短时间内,已经攻破了整座后勤营,黑压压的人群,在营地里跑来窜去的,如撵老鼠一般把东越兵一个一个追赶着四处逃窜。
留守的东越兵太惨了,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逃,但逃也不一定逃得掉,有几个跑得快的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跑得慢的被大批敌人一哄而上,“乒乒乓乓”的一阵乱砍,非死则伤。
势如破竹,凶残狠毒。
驺力的目光一缩,闽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