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钓龙台。
庄燕看着自已身上绑着的羊尾巴,又是疑惑,又是惊恐。
在她身边是一百多名同样身份的女子,甚至还有一些平时显得高高在上的彩衣女奴也夹杂在其中。
现在的东越王,越来越疯狂,越来越让人害怕。
十天前,他突然兽性大发,让人把所有女奴赶下的溪流之中,只为喜欢观看女奴们惊恐的呼叫声和绝望的挣扎。
可怜的女奴们大多不熟水性,有几十人被溪水冲走,最终失去了性命。
五天前,他突然兴趣大发,让所有女奴脱光衣服,然后围着篝火跳舞。
有跳得不好的立即被割去双乳,跳得好的则被当场赏赐给他的将领们,一时间,篝火舞会变成了让女奴们痛不欲生的奸淫大赛。
今天在女奴的身上绑羊尾巴,料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当然,自从被抓到钓龙台,庄燕从来就没想到过会遇到一件好事。
余善高大肥胖的身体一步从王宫里跨出来,在他的身后,是刘驹与驺力等一批亲信将领。
驺力一直黑着脸,一言不发,似乎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任谁丢掉五千多人马,丢到即将到手的汾水关都不会有好心情。
刘驹“呵呵”的笑了笑,安慰着说道:“吞汉将军,战场的一时胜负而已,不用太在意,这次失败下次再把它拿回来。”
驺力默不作声,心里早就骂开了:
你在说风凉话对吧?我的手下都快拼光了,变成光棍将军,你还说不用太在意?
现在的汾水关落到了汉人的手中,是你说拿就能拿的吗?这机会不知何时才会再到来。
余善似乎知道手下的心情恶劣,大手一摆,大声说道:“今天不谈战事,只要专心守猎。”
“守猎?好啊!”刘驹首先附和。
余善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笑着说道:“看看,这是本王想出来的新把戏,两脚羊。”
“两脚羊?”
刘驹一看,每个女奴身上的羊尾巴正一翘一翘的,不正是一只又一只的两脚羊么?
驺力总算提起了一些兴致,嗡声嗡气的问道:“大王,是不是按猎杀多少来奖励?”
余善哈哈大笑,“那是必然,一刻钟为限,每猎杀一只,赏金一锭。”
众将领大声叫好,于是哄哄闹闹的让士兵们取来兵器。
另一边,士兵已经把女奴们驱赶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
庄燕警惕地往回望,很快见到了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走了过来,他们手执弓箭,正在向这边瞄准。
“猎狩!”
庄燕只觉得汗毛倒竖,立即尖声大叫:“跑啊,分散跑,快逃命啊!”
她见到猎人打猎,但那些猎人是以飞鸟野兽为目标,现在这些人,竟然以她们为目标。
这时,庄燕终于终于为何身上会有一根羊尾巴了,那些东越不把女奴们当人,而当成一只又一只是山羊。
这时,“嗖嗖”两声,箭声响起,有两名还在傻傻地站立着的女奴,应声而倒。
死亡前的惨叫,终于惊醒所有女奴,她们象一只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撒脚丫子四处乱逃。
但是,她们再快,也快不过东越人射出的箭矢。
“我射死了三个!”有一个将领兴奋的高叫。
但驺力霍然转身,把手中的弓箭直接对他瞄准,大骂一声:“你阿母啊,想找死对吧,敢抢我的猎物!”
这将领一愣,急忙陪笑说道:“吞汉将军别生气,我看错了,那是你的箭。”
驺力是大王最信任之人,他可惹不起。
一刻钟之后,当士兵们把活着的女奴一个一个地揪出来的时候,已经剩下不到五十人。
庄燕很幸运,她先跑一步,所以逃得最远,而且灵机地找到一个隐蔽的树洞躲了起来,最终逃过这一劫。
女奴们浑身瘫软的躺在地上,她们掩着嘴巴嘤嘤地啜泣着,唯恐声音稍大一点会再受到惩罚。
她们目光之中充满着惊恐和无奈,更多的是心灰若死。
今天能逃过一劫,但下一次呢?
在她们右侧,有一堆还在往外淌着血的尸体,这些前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人,还与她们一起挨饿和干活。
“大王,我猎到了五个!”驺力大声缴功。
“呵呵,还怕少你的金子?”余善笑骂了一句,随意吩咐道:“把她们押下去,明天送去漳平城。”
“漳平城?”
庄燕隐隐约约的听到这个地名,不由心中一震。
虽然不知漳平城是什么地方,但只是能够离开钓龙台,都算是好事。
驺力再次变得垂头丧气,半晌之后才嗡声嗡气的问道:“大王,是拿这些女奴去把换回来那些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