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一颤,梗着的脖子不由得耷拉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刘荣是谁。
刘荣是前代太子,他当时威风无两,最终呢?
被剥夺太子之位,被贬为江都王,最终含冤自杀。
刘据终于明白一件事,这太子之位,看起来威风八面,实则是危险重重。
这个位子,有无数的兄弟在虎视眈眈,自己是否太子,全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这个别人当然不是外人,正是他的父皇当今皇帝刘彻。
“母后,救我!”刘据越想越怕,突然抱着母后的双腿,放声大哭。
他再聪明,再任性,说到底还是一名十二岁的孩童。
卫皇后并不因自己儿子年幼而稍有怜惜,她的心很软,脸色却是寒冷如雪。
往日的骄纵造成今日的恶果,如果再不因势利导,只怕再也没有机会。
“你求错人了,”卫皇后的声音清冷,“应该去求你父皇,只有他才有权决定你的未来与生死。”
半个时辰之后,刘据来到了皇帝的寝宫外,双膝跪地,一言不发。
寝宫内,皇帝在批阅着奏章,脸色平静,似乎对门外发出的一切并不知情,直到第二天中午,当又累又饿的刘据昏迷过去之后,才步出门外。
“还算有点志气。”皇帝淡淡的说了一句,似乎说的不是他儿子,而是一位毫不相关之人。
刘据昏迷了两天两夜,醒来之后,变得循规蹈矩,谨小慎微,似乎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一般。
石德与遗狄山相互庆幸,认为太子老成持重,是国家之福。
只有张光才知道这只是表面,真实的太子,与表现出来的样子判若两人。
至少有一点没有丝毫变化,那就是太子对李家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