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不明白,妹妹不是在长公主府里学舞曲吗?怎么会得罪太子?
是因为太子喜欢妹妹被拒绝吗?那不可能啊。
太子是何等身份,一旦得到他的垂青,不说正妃,就算是最低档次的孺子,也是高高在上的身份。
到时候,自己兄凭妹贵……
如此的好事,为何妹妹会拒绝呢?
两人越想越迷糊,于是,李延年顿首说道:“殿下,我阿妹性子温顺,这其中是否有所误会?”
李广利也急忙插嘴,“阿妹最听大哥的说话,只要见面,立即让她到殿下的府邸,为奴为婢,听从殿下的吩咐。”
他们两个说得誓言旦旦,却不知不说还好,一说正戳中刘据心里的伤痕。
那个白衣小仙女……
确实是太美丽,但又如何?可望而不可及。
就算她哥哥答应又怎样?姑母不答应,母后不答应,父皇更不会答应。
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刘据越想越生气,面色变得狰狞,刚刚平息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心里恨恨的想着:呵呵,都是你们,害得我被责骂。
死啊,我不得到的人,统统该死!
李氏兄弟两人还在不断的求饶,不断的表达忠心,不断的说着好听的话儿,他们心里想着:如果事情因妹妹而起,这很好办啊,只要让她跟着太子不就行了吗?反正这是好事,是天大的好事。
他们充满着希望,心里想着今后能够凭借妹妹的关系,加官进爵,作威作福。
正在这里,刘据突然冷冷的一哼,大声嘶吼着:“该死!统统该死!”然后转身就走。
张光急忙跟上,那位高级的官吏模样的人冷冷地扫了李氏兄弟一眼,招手让狱卒过来,随口吩咐了一句:“从此之后,饭量减半。”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短短的一瞬间,李氏兄弟从希望到失望,不由颓然瘫坐在水中,眼睛里一片死灰之色。
他们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他们得罪的人是太子,一个只可仰视的存在,还有谁能把他们救出去?
李敢吗?校尉身份在普通人的眼中是非常威风,但面对太子……
突然间,他们开始责怪李敢了。
如果不是李敢,阿妹能到骠骑将军的府上吗?能见到长公主吗?他们兄弟当然不会有今日之祸。
就在他们诸多埋怨之时,李敢正在竭尽所能地展开营救,而且,刚刚找到了第一条线索。
“李校尉,如果你得到的线索属实,李广利最后被人发现的位置就是前边的村庄。”
说话的是渭城县令成信,只见他红脸黑须,双目圆睁,这形象不象一位文臣,倒象一位武将。
不过在汉代,人人讲究的是“六艺”精通,文臣武将并无明显的区分别,例如李广做了多年的郡守。
朱安世解释说道:“前边是张家村,里边有一间宽敞的宅子,最是可疑。”
李敢利用私人的关系,找到了渭城县令而朱安世一点也不松懈,出动手下的二十几名不良人日夜寻找,最终发现可疑的目标。
张家村约三十户,村子的东侧有一大户人家,户主也是姓张,是三年前迁入的新村民。
当李敢等人来到村子前时,暴胜之迎了过来,往左侧一指,说道:“就是那一间,我想过许多办法,无法进入。”
其实不用他介绍,李敢也知道是这一间,因为它是村子里最宽阔最豪华的宅子,里边的建筑也最特别。
它有着二丈高的围墙,里边露出的建筑物古拙而大气,还雕饰着动物和植物的花纹。
最让众人惊心的是,宅子的中央竟然筑以高台,以作了望观察之用。
成信快速的扫了一眼,沉声说道:“这不是普通人家的住宅!”
这宅子完全根据一个小型的防御堡垒而建,而且远远望去,可见其中人影绰约。
宅子里不会少于三十人。
“只怕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李敢说道。
宅子里的人影在快速跑动着,这是他们在布置防御的迹象。
“嘿,心怀不轨之辈!”成信说着,语气中带着兴奋。
这一宗案件之中有两人被绑架,算得上一件大案了。
而侦破案件,斩杀贼人正是地方官吏最大的政绩,是晋升的捷径。
“现在冲进去吗?还是多加人手?”
李敢一边说着话,一边打量着对面的了望高台,左眼微微眯起,估算着能否把高台上的两个人射下来。
成信回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人手,摇头说道:“不用,我们的人数足够了,直接冲进去。”
如果再召唤人手,一来一回的会浪费不少时间,谁也不敢保证期间是否会出现意外的变化。
“上去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