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它再也无法恢复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下的只有地面上的一大滩水,还有一片狼藉的战场。
“吱”
脚下的地面发出瘆人的破裂声。
李敢一惊,大叫一声:“跑啊!”一个转身,拨腿开溜。
“轰隆隆!”
地面的裂痕越来越大,有些地方直接凹陷下去,形成一道道鸿沟,地面上的东西全部陷入鸿沟之内,有几名士兵跑得稍慢,也摔了进去,不见影踪,只是从地下不断传来惨烈的呼救声。
但很快,两旁的山石倾倒挤压,把鸿沟填平,高出地面的只有一些残破的树枝。
“轰隆隆”
这一次,是跺脚沟两旁的石壁在倒塌,然后是一股冲天而起的泉水,这股泉水与原来的小溪汇集在一起,那水量比原来的增加了几倍,仿佛小河一般,向下流急奔而去。
幸运的是,随着这一次倒塌,地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天神发怒?”朱安世又怕了,但被李敢狠狠的踢了一脚之后不敢再吱声。
“别怕,是八卦阵的余威,一切到此为止了。”李敢大声地安抚军心,其实他也只是强作镇定而已。
不过,事实很快证实他说话的正确。
一刻,
二刻,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地面不再发生震动或破裂,大家的脸色渐渐放松下来。
这时,一名士兵发出惊讶的叫喊:“快看,山洞!”
石壁倒塌、水流喷涌之后,原来八卦阵的位置上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口的下端是潺潺流水,上边则是倒挂的石钟乳,两者之间有着高约一丈的空隙,宽度可容三人并排而行。
“地下溶洞!”李敢恍然大悟,原来用石堤蓄了半天的水,全跑到溶洞里去了。
到了此时,李敢不得不感叹八卦阵的神奇。
吸水,幻化成龙,地面坍塌,一切宛如神迹。
如果李敢不是有着后世的见识,早就有多远跑多远,那里还敢呆在这里破阵屠龙。
还有,如果不是李敢灵机一动运用溪水倒灌的办法,也无法把这神奇的阵式破坏。
“兄长,我们是否进去?”暴胜之轻声问道。
“当然进去,梅方肯定就在里边,呵呵,这算是瓮中捉鳖吧。”李敢的回答有着苦中作乐的味道。
为了破这个八卦阵,士兵的伤亡竟然比进攻琅琊台时更加惨重。
“主人,我去做竹筏。”王当不知从那个角落里钻出来,点头哈腰地讨好着。
他双手竟然还拉扯着两名剑姬,而王薄赫然也站在一旁。
他们一直没有参与屠龙之战,此时见到风平浪静,又出来讨好卖乖,见到李敢没有好脸色,不敢再吭声,屁颠屁颠的砍竹做筏子去了。
此时,四散的士兵们渐渐返回,其中以李敢从东安城带过来的士兵最多其次是投降的火旗军最少的是岳池带领的姑幕残兵。
打散重组是李敢的拿手好戏,他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把投降的火旗军编列到他手下,足足三百多人,算是一支不弱的力量。
岳池的队伍属于姑幕兵营的编制,李敢不能擅自取消,所以,还是可怜巴巴的二十多人,这力量算是可有可无。
这时,养同带着一身血腥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卷湿漉漉的竹简,可惜就算把它清洗过一遍,上边还是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竹简的缝隙之间还残留着一些白花花的碎肉。
“全招了。”养同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全招啦?他不是说死也不招吗?”朱安世还记得郭解那副斩钉截铁的样子。
“嗯,挺嘴硬的,”养同的神色变得阴狠,语气却并无多少的变化,“三十根竹签用完了他不说,把他的肋骨取下三根还是不说,不过用湿布在他脸上敷到第三层之后,全招了。”
养同说得平淡,朱安世却是脸色大变,掉头就走。
竹签插入指缝,剔肉取骨,湿布敷脸,每一种都是让人心惊肉跳的酷刑。
李敢轻抚着养同的头顶,摇头叹息着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小养青不喜欢一个满身血腥的哥哥。”
养同身世悲苦,造成了他狠辣阴毒的性格,这样的人一般没有好下场,作为最亲近的人,李敢不希望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阿妹……不知会走路了没有。”养同紧绷着的脸色变得柔和。
“一岁多了呢,”李敢舒心的笑了,“怎么,想回夜郎了吗?”
“想。”养同老老实实的点头。
“过些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李敢说的是真心话。
夜郎里有很多让他挂心的人和事,例如亚朵,金莎,当然还有他最重要的基地黑盯山。
想必山上的人手超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