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卸货的账,是收货的账。”
“这、这,”中年男人舌头都有些打结,“大人,就这一本账,真的就这一本账!”
杨无敌在旁大骂:“瞎了你的狗眼!你眼前这位,仁皇阁刑罚殿殿主!若你有半分蒙蔽之心,对你一族便是株连大罪!”
“这、这这我”
吴妄松开这人肩头,此人立刻跪在地上,抖若筛糠、面若青紫,而吴妄此刻所站之位,恰好封住了他看向冯老阁主背后众阁老的视线。
大长老更是点出一指,绝了旁人对此人传声的可能。
吴妄看向那冯老阁主,淡然道:“说,让你活。”
“大人!小人有第二本账!小人的收货账在这!”
此人在袖中拿出了几枚玉符,因为双手颤抖,都有些拿不稳。
吴妄抬手摄来,仔细看了几眼,不由得闭上双眼。
他嗓音带上了怒意:
“来人,收账!将这些商队总管身上的账目尽数收走,与四海阁账目一一比对!”
数百禁卫轰然应诺,有几名阁老站立不稳,竟跌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头顶的轰鸣声再起,此刻城中生灵尽有些胆战心惊。
那群商队之人哭嚎哀求:
“大人!我们商队只是听命行事,这些都是上面人叫我们做的!”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我们只是负责把东西运回来,它们去了哪,我们一概不知啊大人!”
求饶声中,大批玉符被送入高楼。
吴妄拿着那几枚记事玉符,缓步向前,慢慢走向那冯老阁主,将手中玉符直接扔到了她脚下,发出几声叮铃脆响。
“我之前一直不明白,四海阁既然掌控了人域所有商路,那些域外特有的宝矿、宝材、灵药,为何会在一些黑市上流传,又如何出现在一些坊镇。
四海阁的账目中,没有这部分吧?
还用我派人去外面查吗?
前辈?”
冯老阁主闭目轻叹,言道:“大人觉得,此事错了?”
吴妄不怒反笑:“你莫非觉得,此事没错?”
冯老阁主道:“有人贪心不假,但他们同样为人域做了贡献,他们所给人域的,比他们贪墨的,要多得多!”
吴妄笑了两声,笑容中满是无奈。
“冯老阁主这几句话,简直是诛心之言。
您让那些安安分分做自己本分要务的仙人,心底怎么想。
您又让那些战死在边境上的同族,心底怎么想!
他们身上的甲胄若能厚几分,他们手中的法宝若能再多一二分品质,是否就能多少许活命的可能?
你觉得你的手下为人域做了杰出的贡献,贪心一点没什么,那你为何不想想,放其他人在此地,他们未必做的不如你这些手下。
他们做的能比你这些手下更出色!”
冯老阁主目露怒色,定声道:“你简直强词夺理!”
昂
吴妄肩头的火龙龙首突然窜出,化作三丈直径,对那冯老阁主张口怒吼!
后者竟双腿一软,堂堂超凡境高手,此刻都有些站立不稳。
吴妄唾沫横飞,厉声骂道:
“是你在强词夺理!
少给我说什么黑猫白猫,别在这论什么能臣不论廉贪!你这套说辞能唬住谁?
域之硕鼠!其患何重!
怪不得陛下半句话不说就派来了禁卫,让我由云秀坊之事大闹一场,他看在眼里!他都看在眼里!
你知道吗?
老前辈衣食住行何其简陋,终年要守在边境之地,与天宫相抗,守护人域大门!
你们呢?
结党营私!拥权自重!你们是在吸人域的血!
那些拿去换宝材的粮食,是人域凡人一粒粒种出来的!那些运回来的宝材,是要用在刀刃上,拿去给人域续命的!”
“陛下”
老阁主双目有些浑浊,身形摇摇欲坠。
“老身从未贪墨半分,老身从未贪墨半分!”
她像是溺水者抓住了稻草般,将自己被封禁的储物法宝推了出来,颤声道:
“老身一心为陛下、为人域,从未贪墨半分!”
“你以为你贪的是那些财吗?”
吴妄闭目吸气,那火龙已自他肩头游走,围在此老妪身周。
他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才是四海阁最贪的那个,你贪的是权势,是权柄,是将人域命脉掌握在手中的快感!
那些账目很快就能查清。
那么大的缺口,这么多人联合,能瞒得过你吗?
你并非是纵容手下,你只纵容那些只听命于你、卖力气吹捧你的手下。
我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