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婶捡回小精卫两个月后。
清凉的秋风伴着一片落叶,在木屋门前打着转儿飘走。
从左到右,三道身影坐在台阶上,看着那宁静的谷口,各自将手肘抵在膝盖、双手托着下巴,齐齐叹了口气。
“这么漂亮的女娃子,咋就没人上山找呢。”
青婶的狐耳轻轻晃动,那强壮的体魄也被衣服遮掩住,突出着她女性的温柔。
“这么漂亮的女娃子,为啥会什么都想不起呢?”
学着青婶的口吻,穿着短衫的少年微微叹息,眼底却带着几分微笑。
在少年身旁,那唇红齿白、清秀可爱的小姑娘微微叹息,轻轻抿着嘴。
“嗯。”
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心底只有两个身影时不时的浮现,似乎有个声音在轻轻叫着金薇。
所以,她没有给青婶儿起名的机会,在他们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时,自己说出了这个名字。
金薇。
让金薇更奇怪的是,明明自己听不懂眼前这个大哥哥和这位大婶的话,但她吃了点东西,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后,不只能听懂他们的讲话,也能与他们进行简单交流了。
这自然是吴妄偷偷给她服用了那颗丹药,帮她稳固了肉身与魂魄,遮掩了她的特异之处,且让天道给她下载了语音包。
小钟说的对,自己来吃苦是为了磨砺意志,没必要让小精卫跟着吃苦。
吴妄问:“婶儿,咱晚上吃啥。”
“你想吃啥,”青婶笑道,“家里也就一点简简单单的烤兽腿了,祝祝蛋要留给小金薇补身子。”
吴妄自告奋勇:“我去掏几窝鸟蛋?”
青婶笑骂:“鸟蛋都是能孵出鸟的,你掏鸟蛋干啥,祝祝蛋才是虚的,孵不出崽。”
祝祝,唤鸡时的象声词,也就被天外世界延伸为鸡的名称。
“我去做饭,明天又要进山。”
青婶起身走向了屋内,迈着轻盈的步伐,哼着山歌小调,动作娴熟地处理起了兽肉。
吴妄扭头看了眼身旁的小姑娘。
她已经换上了青婶做的粗布衣裳,扎起了两只小辫,凭空多了几分质朴感。
此刻,金薇也抬头看向吴妄,抽了下鼻子,鼻涕虫又落了下来。
吴妄伸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着,金薇没有任何抗拒,还对吴妄不好意思地笑着。
不知怎么,金薇面对山大叔和村寨中的其他男性时,都本能地躲避着,被碰一下都会立刻跳开,躲在青婶身后。
但见眼前这个大哥哥第一眼开始,她心底就有着满满的亲近。
仿佛,她与这个哥哥此前在哪见过般。
一只小手轻轻拉了下少年的衣袖,少年目中流露出少许疑惑。
金薇两根手指轻轻滑动,打了个简单的手势。
吴妄笑道:“你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事?”
“嗯。”
金薇目光有些黯淡,小脑袋耷在胳膊上,坐在那失落地叹了口气。
“没事,慢慢想就好,”吴妄的嗓音略有些空幻,“等你想起自己是谁了,定会十分有趣。”
“嗯?”金薇微微歪头。
不知怎么,吴妄想到了自己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干女儿小茗,那家伙现在也长成了少女模样,天天在天庭作威作福,过的颇为逍遥快活。
“走,帮婶儿做饭去!”
“好!”
金薇顿时来了兴致,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她就能光明正大地坐在土洞前玩火了。
家里多了个妹妹,吴妄也暂时打消了外出狩猎的打算。
能看出,青婶始终有些忐忑。
她还特意去附近的镇子上,打听镇子上哪家武师丢了孩童,但青婶和山叔围绕方圆数百里转了一圈,也没打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他们都是老猎人,打听这些时也只是说听说谁家丢了孩子,而不是直接问你们这有人丢孩子吗。
如此避免被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冒领。
村子里的老人经常会说,这世上最凶恶的不是山林中的凶兽,而是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同类。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青婶和山叔也就打消了外出找寻金薇家人的念头,继续恢复到此前打猎的频率。
山叔积攒着一份聘礼,想着攒够钱去镇子上开家收皮子、卖皮子的商铺,平日里就让青婶看着铺子,养两个孩子,免得去山里风餐雨宿。
当然,这个宏伟的计划,山叔只告诉了吴妄。
青婶对此毫不知情,还在努力打猎,去镇子上卖皮子、卖兽肉,将收获的贝币攒起来。
她打听了镇子上那位老武师点血的要价,并为了这个数目来回奔波。
在这个对吴妄而言比较尴尬的年纪,吴妄全心照顾着金薇。
金薇一天比一天活泼,这小姑娘虽然总是会愣愣地出神,也不喜欢动,但在吴妄的照顾下,已经与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