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杨元泽这一番说辞,黄文泽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身向着端坐帅位上的高宗昌长施一礼十分歉意的说道:
“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高大人恕罪”
高宗昌闻言冷哼一声佯怒道:
“黄先生这是把本帅当成什么人了?我和赵老弟风风雨雨几十年的交情,我怎么会如此坐视他被叶明盛这个毛孩子如此凌辱?”
对于高宗昌的斥责,黄文泽表面上是毕恭毕敬,但是实际心中却满是鄙夷,大家谁不知道谁,还风风雨雨几十年交情,是几十年来勾心斗角恨不得将对方弄死吧。
怒斥了黄文泽将近一盏茶的事情,有些说累了的高宗昌才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才是望向黄文泽说道:
“赵老弟对于怎么对付叶明盛,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被高宗昌终于是问起正事了,被他喷了一个狗血临头的的黄文泽当即是精神一振说道:
“还请高大人择一良将率一支精兵赶赴涿县!我家大帅现在正在涿县收拢败兵,厉兵秣马以期与奉武军再战!”
黄文泽的回答并不让高宗昌感到意外,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站在一旁的杨元泽立刻就是像得到指示一样向着黄文泽质问道:
“黄先生,你军刚刚被奉武军打的大败而归,现在就谈反扑未免有些着急了吧”
面对杨元泽的质疑,黄文泽解释说道:
“我军虽然被奉武军击败,但是我家大帅从云并带回了五万大军,这些都是我军精锐主力,再加上汇垅的各部残兵,以及新招募的乡勇青壮,凑一支八万人兵马还是可以的,再加上高大人的兵马,我们完全可以凑齐一支十万人的雄师!”
“奉武军虽强但毕竟是刚刚攻占我幽燕北部,而我家大帅在幽燕经营几十年深得人心,想来只要我军能够重振旗鼓,那么我军所到之处在百姓必定是,膳食壶浆以迎王师!”
尽管黄文泽此话说的是自信满满,但是对于他所说高宗昌却是将信将疑,根据他得到的情报,赵复渠确实从云并带回来了四五万人,这确实是赵复渠现在最强有力的本钱。
但这八万兵马确是严重夸张了,之前为了驰援易京,赵勇已经是在幽燕南部征召了一波青壮,而随着赵勇在广宗县的覆灭,他麾下数万兵马大部分都或死或降,只有寥寥几千人逃回了涿县。而易京方面的败军,也只有赵建安等数百人逃了回来,其他人全都成了奉武军的阶下囚。
因此赵复渠想要再次在幽燕南部,征召青壮难度无疑非常大,甚至可能要征召老弱病残的人进来,而即便如此也不要忘了眼下马上就要春耕了,这么多劳动力都被征召去当兵了,那么谁来种地呢?
春耕要是被耽误了,那么秋收就会傻眼,第二年的饥荒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赵复渠要真是如同黄文泽说的那般深得人心,也不会这么快就被奉武军打的丢盔弃甲了!
所以只要是赵复渠没得失心疯,那么就断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如此仓促的时候,集结大军向易京发动反扑!
想到这里心里有了谱的高宗昌旋即摇了摇头推脱说道:
“我虽有心助赵老弟一臂之力,但是眼下便是春耕的日子,那些土匪流寇这个时候最为猖獗,所以我豫军要留在地方上保境安民,所以出兵反攻的日子应该从长计议!”
对于高宗昌给出的借口,黄文泽也不惊讶他早就清楚到冀豫现在的状况,也知道高宗昌绝不会轻易出兵的。
所以现在要求高宗昌出兵援助,不过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罢了,虽然如此但做戏还是要做圈套的所以他又是向赵复渠一抱拳十分诚挚的说道:
“高大人我军在涿县缺衣少食,更是有数万大军需要休整,如果不能快速反攻恐怕会坚持不下去”
此话一出高宗昌也是立刻就读懂了黄文泽的暗示,虽然有些反感黄文泽的这幅嘴脸,但是为了把赵复渠这条看门狗留在幽燕南部,给自己挡住如狼似虎十分凶残的奉武军,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赵老弟的难处,我在玉京也是很清楚的!这样吧!我支援你们十万两白银,二十万石粮食,还有五万布给你们!”
听着高宗昌的话黄文泽当然是不满意的,就这点东西不是在打发叫花子呢,旋即继续义正言辞的说道:
“高大人,我家大帅派我来是看在唇亡齿寒,同气连枝的情分上来求援的,不是来求施舍的,为保家园我燕军自然是责无旁贷,但敌军毕竟贼势凶猛,还请大人您早做准备!”
感受着黄文泽言语中的威胁之意,高宗昌有些恼怒很想要拂袖而去,但是一想到没了赵复渠在前面挡着,奉武军便可以长驱直入杀进他的中原大地,他便是不得不抑制住自己的冲动,心中烦躁的他也顾不上礼节直接说道:
“二十万两银子,三十万石粮食,十万匹布足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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