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道辰这话，聂小倩一时愣住，她没想到，这人竟是如此直接。

本还想着，装装可怜，或者用些特殊手段忽悠过去，请动他们两位，请隔壁道长出手。

再过几天，她就要嫁给黑山老妖，但她不想这样，一点也不想。

被姥姥驱使，以色娱人也就罢了，还要到那个凶残的老妖怪手上，她实在接受不了。

虽然黑山老妖本事高强，也是显赫一时，但他的性情可是暴虐无比，据说他之前娶的几房妻妾，都是死了。

她可不想这样……不想像之前那些家伙一般凄惨，左右都是个死字，这是她唯一机会。

可没想到，刚一实施，就发生纰漏。

“公子在说什么……妾身……妾身……”

聂小倩强颜欢笑，有些慌了，试图辩解。

“怎么……你还要装？”

苏道辰轻轻一笑，气血之力运转，一股压迫感就是涌现。

看着聂小倩在他庞大压力下又后退几步，苏道辰又是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咱们还是坦诚一些较好。

只要你不是来帮那树妖对付我们，那咱们还可以商量。”

聂小倩沉默，脸上表情也变得有些阴晴不定，她看了看苏道辰显得冰寒的瞳眸，又看了看宁采臣带着惊恐的脸，终于是叹了口气，道：

“公子你没有说错，妾身……妾身的确保不是人。”

这话一出，苏道辰面色不变，但宁采臣又是悄悄往苏道辰身边靠近了几步。

真的……真的是女鬼啊，那些画本上面，说的……全都是真？！

他看着聂小倩苍白绝美的面庞，心情一时间也是复杂起来。

既想尽快远离，又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胸膛剧烈起伏，心脏也砰砰砰直跳。

听说，那些画本里，什么狐狸啊，女鬼啊，可是经常和失意书生春宵一度的……

那他……

想着想着，宁采臣心情复杂……更加的纠结……

这可是女鬼啊，画本或许只是戏言，当不得真，女鬼……她可是会吃人的。

看着两人，聂小倩深深吸了口气，有道：“公子说得没有错，着寺庙中，是有个树妖，她也让我来对付你们。

不过妾身觉得，两位公子，你们是好人……不该……”

“诶诶诶，打住。”苏道辰急忙摆手，“你来见我们，也不出手，不是因为好人什么的吧。

完全是因为碰到硬茬，不敢出手，所以你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而且我们怎么知道，你所说是真是假。”

对于聂小倩，他天然就不信任，不是他带有偏见，实在是，人鬼殊途。

不管是哪个版本的聊斋，聂小倩在树妖姥姥的手底下，肯定是害过人。

不管究竟是不是被迫，但这事情，总做不了假。

能在千年老妖怪手底下混下去，而且待遇不错，显然不是个傻白甜。

小倩望着他，一时语塞，果然……这人和其他那些家伙都不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她所见到的男人，无一不对她大献殷勤，哪怕不施展媚惑手段，他们都能对她唯命是从。

哪怕是……表面上如何大义凌然，但稍稍媚惑以后，也是丑态百出，哪能想到，今日却是预见，接二连三抗住她美貌诱惑之人。

要是她之前所遇到的那些男人，听到她说出这话，早就感动得一塌糊涂。

顿了顿，聂小倩又是道：“小女子出身官宦之家，其实本也是个良善女子，不过当初遭遇意外逝世，家中人……便讲我葬在兰若寺的槐树之下。

谁知道，后来发生意外，因为此，小女子被这树妖所控制，迫不得已，只好听从她的命令，在这兰若寺中，勾引路人，被她吸食。”

“嗯，知道，为虎作伥嘛。”苏道辰笑道，这让得聂小倩呼吸更是一滞，甚至心中升起一抹羞怒来

这人怎么这样，他到底会不会说话！

要不是……要不是看在你……

我……我早就！

心中止不住暗骂，但她面却没什么显露，还是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两位公子听我说。

虽说因为迫于姥姥，但我所媚惑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至于好人……小倩……小倩没有杀过半个。

其实……不只是我，这兰若寺内，还有好多被姥姥所控制的女子，她们的本性并不算坏，也都是良家。

我们这些苦命的人，就一直这么受她驱使老早老早，就盼着想要脱离苦海。

幸好，幸好遇见了两位公子，我们才有了逃脱的可能。

两位都有着天大本事，妾身在这里，求公子救救我们吧。”

说着，聂小倩深深一拜。

“宁老弟，这事……你怎么看？”

苏道辰笑道。

宁采臣沉吟片刻，道：“鬼魅之言……怕是……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