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曹营内四周摆放着火盆,火盆里燃烧的干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光驱散了大营中的黑暗。
老曹站在中军大帐前,眺望远方,那里是邺城的方向。
围困邺城已有数月,袁军依旧完全抵抗,即便饿死不少人,也没有打算出城投降。
这样的日子,老曹还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难道真的要等到,满城白骨,空无一人时,才能拿下这座城吗?
老曹转身进入大帐,正准备解衣歇息。
就在这时。
一名虎卫军军士来报。
“启禀主公,我军将士在营外巡游时,擒拿住一人,此人自称是南阳许攸,自称是主公故友,特来投诚!”
老曹听到许攸来投,当即大喜,急忙跑出大营,就连脚的鞋,跑掉了都顾不。
“子远你来了,攻克邺城有望!”
老曹跑到营门前,遥见许攸,抚掌欢笑。
“孟德!别来无恙!”
许攸见到老曹,拱手行礼道。
老曹前拉着许攸的手,与他携手,一起走回大帐。
这次能不能拿下邺城,就全指望许攸了。
“子远,你能弃暗投明,我十分欢喜,不过……唉!”
老曹叹息一声,眼角余光眺望许攸,他多疑的老毛病又犯了。
既想希望许攸来投,能帮他攻克邺城,又担心许攸是邺城派来,给他下套的棋子。
许攸少时跟老曹相识,对老曹的性格自然一清二楚,一看老曹的脸色变化,便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过,你担心我是邺城来的奸细,是来诓骗你,想将你引入城中,设伏击杀于你!”
许攸毫不避讳道。
“子远说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怀疑故友!”
老曹笑眯眯道,完全没有被人识破心中所想的尴尬。
“说实在的,当初,我曾建议袁尚,将你诱骗入城,再给你来个关门打狗,将你围杀在邺城,即可解邺城之危!”
“可惜呀!可惜呀!袁尚竖子,与袁本初一样,都是不足为谋之辈,他不仅不听我劝告,却偏偏信审配之言。”
“恰逢家人犯事,审配便将他们全部捉拿问罪,我的子侄更是被其杀害,我却不能救!”
“我与审配有仇,又不得袁尚信赖,他们就算是要算计你,又怎么可能派我前来!”
许攸说道,说到子侄的时候,不免落泪,他们是因为他才被杀,许攸心里无比痛恨审配。
听了许攸这番话,老曹没有立刻相信他的话,派人去向辛毗求证,最终确认许攸的子侄犯事被杀,实属事实。
至于许攸的为人,老曹心里清楚,知道他不可能在子侄被杀后,还会为袁尚卖命。
“子远,不瞒你说,围困邺城许久,我军疲惫,长此以往下去,军心涣散,我只好舍弃邺城,回许都去了”。
老曹叹息道。
许攸笑了笑,明显不信老曹的话,道:“孟德,你何故诓骗与我!难道你不想攻克邺城?”
“日思夜想,皆在想如何破城,却至今没有头绪!”
老曹说道。
“我有一法,可破邺城!”
许攸说道。
“子远,是什么办法?快快说来!”
老曹眼前一亮,急忙说道。
“我已说服审配之侄审荣,作为内应,到时候,我们举火把为号,他就会打开城门,放大军进城,如此一来,邺城唾手可得!”
许攸笑道。
“审荣是审配的亲侄,他能为我所用?背弃审配?”
老曹狐疑道,眼中精光一闪,重新打量起许攸来,难不成真的是圈套?许攸为诱饵,想诓骗他入城杀之?
“审荣一直不着审配待见,至今仍是守城门的小官,审荣自然对审配不满。”
“再加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一番劝说下,他便答应做为内应,与你里应外合!”
“还许他锦绣前程,待破了邺城之后,还望孟德能够给我几分薄面,给他个一官半职!”
许攸将当时的情况,告诉老曹,并将自己对审荣许了好处的事,也一并告知。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好处,谁会冒着被杀头的危险,给你做内应。
一旦消息泄露,可是全家老小性命不保。
“这个自然,只要审荣打开城门,少不了他的好处,论功行赏,自然也有他的一份。”
“事不宜迟,我这就安排人手,准备行动!子远,你便留在营中,等我消息!”
“来人,好生照顾许先生,不得怠慢,如有怠慢,我定斩不饶!”
老曹大喜,起身准备行动,叫来外面的军士,让他们看着许攸,在攻克邺城之前,先将他留下。
要是有什么陷阱的话,顷刻之间,许攸便会被砍成肉泥。
“诺!”
军士急忙行礼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