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岭上。
刘林的部队自退守到这里,就开始沿着原先蜀汉的屯兵地构建防御阵地。
与当年只是石块和垒木堆积的简陋营垒不同,陈寿指挥的辎重士卒将大石用火烧碎,再用水泥混合,又渗进草桔木梢,让石块与石块之间严密无缝。
在探知魏军进入阴平道之后,刘林没有沿途派兵士层层袭扰,经过沓中的恶战,刘林的能力也有了不小的提升。
魏军将卒对于谷道行军可能遇伏已有准备,蜀军再想伏击,很有可能面临魏军的反击,到时一旦被缠上,人数不多的蜀军将面临覆灭危险。
刘林守卫摩天岭的目的,是阻挡魏军通过,选择地形最为有利的摩天岭决战对于力弱兵微的蜀军来说,最为合适。
二月二十日,急于邀功的田章部到达摩天岭,也不停留即冲向严阵以待的蜀军,双方摆开战场,两军步卒喊杀声震天。
这是一场攻坚与防御的阵地战。
双方都没有取巧的地方,魏军的优势主要是兵力,蜀军有优势的地方,就是摩天岭有利的地形和他们已经多次加固的营垒。
夕阳西下。
黄昏的日落照向山岗,摩天岭山棱线上,蜀军护军都尉刘林率军坚守于此,从中午开始,田章的魏军已经连续攻隘九次,最危险的一次,先登魏卒距离山棱线只有五十步。
“田章吗?来吧,且让你瞧瞧我刘林的实力。”刘林恶狠狠的冲着退下的魏军旗帜瞪了一眼,半日的激战,蜀军伤亡约有百人左右,他刘林还消耗的起。
“再攻,我就不信,这摩天岭拿不下来。”稍喘息了几口气后,田章再一次整肃盔甲、兵器,这一回他要亲自带队。
山岭战,不是田章所部的长项。
仰攻的魏军虽然勇猛,但地势上吃亏太多,仅半日魏卒已经损失了将近八百人,一比八的战损比例,让田章痛苦之余,又越发的疯狂,这些幽燕的勇士俱是他从家乡带来的子弟兵,现在折损在蜀郡这等偏远地方,实在是不值得。
“护军将军,后方来报,邓忠校尉已经进抵山下,我们是否等一等再攻!”魏军传信使急急的从山道飞跑过来,对着田章喊道。
“邓忠,他来干什么,这先登的差使,有我田某在,还轮不到他。”田某气撞于胸,怒喝道。
不知为何,到了陇上之后,田章和邓忠就相互看不顺眼,对于邓忠这个依靠老子上位的将二代,田章没有多少的好感。
田章的从祖田畴虽然也是名人,但出仕的时间很短,也就是在曹魏做过一任的地方官,加上去世的早,对田续、田章的帮助不大。
魏军在暮色中再次进攻,田章脱去战甲,光着膀子持刀在前,在他的率领下,一众幽燕魏兵发了疯一般的叫喊着向山棱冲上来。
“死吧!”一名蜀军守卒搬过垒石,山石带着冲势滚落下去。
“啊!救命!”狭窄山道躲无可躲的魏卒被砸中面门,顿时血流如注,惨叫呼喊声回荡山林。
“快冲上去,过了这一段,蜀贼打不过我们。”田章一把推开受伤的魏卒,发疯似的狂奔上前,旁边几名亲卒紧紧的护卫。
魏军不顾死伤,连续进攻。
兵力上不足的蜀军渐渐跟不上换防的速度,刘林不得不亲自顶上来补住缺口,魏蜀血战进入白热化阶段。
这一时,哪一家援兵先到,哪一家就占了上风。
酉时,赵广军前部,刚被任命为军侯魏容率一支军杀到,矢志要为父兄洗清冤屈的他,斗志高涨,在上前替下刘林之后,魏容便死死的盯牢了田章。
“狗贼,纳命来!”魏容长刀掠起,冲着田章拦腰扫去。
田章已经苦战一天,方才又与刘林对战了一番,正是新力未生、旧力不济的当口,魏容这一刀要是往日,田章也就避过去了,但这一刻,他膝盖一阵发软,不自禁的缓了一步。
“噗!”刀入肌腹,如切瓜砍菜般锋利。
田章上下两截身体被刀锋分开,上半身斜飞而出,顺着山势朝谷底而去,下半身则依旧靠在山道旁的垒石上,腹腔断口处鲜血喷出,染红了山道。
“杀敌将者,义阳魏容也!”一刀劈死田章,魏容激动的长啸一声。这战场上的生死搏杀,才是真正男儿应该站的地方。
自父亲魏延被杀以来,魏容隐姓埋名,躲躲闪闪,生怕被蜀国朝廷官员关注,这种心理上的憋屈让这个七尺大汉苦闷不已。
“将军死了!”
“将军阵亡了。”
魏军士卒惊叫连连,田章的勇猛在魏军中少有,自从军以来,田章领兵征乌桓、征鲜卑几经恶战都能得胜,却不想这一回死在了蜀军一个军侯手里。
山脚下。
魏护羌都尉邓忠正在扎营,未料到前面败卒如山倒一般拥了过来,险些将他的营寨给冲散,等拦住几个败卒问去,才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