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张翼等人在剑阁舍生忘死拼杀,廖化阵亡,刘禅已经不想知道其中的细节,在决定了投降之后,他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这种情况换一个名词,就是破罐子破摔。
反正,我不当皇帝了,蜀汉怎么样,也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还是紧紧抓住还在皇帝位置上的时间,与李昭仪等一众嫔妃在锦宫胡天胡地,寻欢作乐,是刘禅眼下最为急迫的事情。
这些天,李昭仪买通了小张后宫中的女婢,当一份记录着小张后言行的密报呈到刘禅手头时,刘禅只觉得心中怒火不断的积累。
我是皇帝,我有权力玩女人,也有权力将不喜欢的女人送给他人,但是,这并不意味,被抛弃被冷落的女人就有反抗权。
刘禅的心思就是这样。
皇后管理好内宫就行了,不要操心外面的事情,旧宫中的那些先帝的嫔妃怎么过,张星彩也怎么过,大汉的后宫,多少年来都是如此,皇帝说一不二,皇后得了宠幸还好,得不到宠幸那就只能被打入冷宫。
刘禅也不是真傻,心里明白真到了邺城,当一个闲散的王爷,肯定没有谯周说的那么好,起码自由肯定是没有的了,身边的这些女人,也估计留不住。
张星彩若是能一起去,凭她的性子,不会担不起事,那样刘禅能够轻松许多。但现在,刘禅对张星彩越来越失望。
——
春天是播种的季节,万物萌动,本能苏醒。
锦宫内,一夜的温柔过后,昭仪李芝带着不满足的神情起床,榻上的这个男人,毕竟老了,经验虽然丰富,但持久力不行。
李芝幽幽叹息,不过稍一会儿,她就露出了笑意。
从刘禅冷淡的态度里,她察觉到了刘禅对张星彩的不满,多日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效,李芝不禁容光焕发,一番精心的装扮之后,她即吩咐车辇往旧宫一趟。
李芝VS张星彩。
在刘禅的有意纵容下,这一场内宫中的争斗大戏逐渐走向高潮。
旧宫宫门处。
皇家黄色冠盖马车急驶入宫门,前后左右护卫的宦官、侍婢足有好几十人,为了在张星彩面前有牌面,李芝将身边的人带出了大半。
“姐姐安好,皇上让芝儿告知一下,旧宫要让与魏国使节、将校居住,请姐姐三日内移居锦宫,新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一见到张星彩,李昭仪态度很是诚恳,但听起来的滋味却不好受。
锦宫新建,张星彩却从未进去住过。
听李芝这么一说,张星彩薄面含怒,气忿交加。
刘禅这是真的想要投降了?旧宫是刘备生前的居所,这样一处有着重要象征意义的宫宇,刘禅却准备留给魏国的使者。
这不是卖国是什么?
这哪是大汉的皇帝,分明就是无道的昏君?
“不必了,旧宫这边就很好,锦宫我住不惯,太奢侈了。”张星彩声音冷冽,眉宇间那一份不于普通女子的英气,让李芝既羡慕又气恼。
“皇上说,旧宫到时候不安全,他不放心。锦宫那里,比这里好多了,至于惯不惯的,多住住就习惯了。姐姐要是不来,小妹一个人独宠,那多不好?”李芝脸色一僵,张星彩这么不给面子,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被皇帝独宠。
对于一个后宫的女人来说,是无以复加的荣耀。只瞧她李芝和张星彩身边的队伍、牌场,就能知道谁是皇帝的宠妃。
张星彩听得李芝话中带刺,当下杏眼一瞪,俏脸含煞,不客气的回道:“昭仪回去告诉皇上,我嫁的是大汉的皇帝,不是自卑无能的懦夫,不是卖国投降的昏君,他要是还认为自己是大汉皇帝,就抵抗魏虏到底,要是只想当个魏国的安乐公,那我生是大汉的皇后,死是大汉的皇后,与他一个魏国人再无干系。”
李芝听张星彩这么一说,眼里尽是笑意,连声道:“姐姐的意思,小妹明白了,锦宫那里,姐姐如果想通了,随时可以过来?”
张星彩脸上一冷,盯着李芝头上的金饰,面露伤悲之色:“昭仪再带个话,大汉危亡在即,身为皇帝,当以国事为重、以社稷为重。国家要是亡了,谁都无法保全,尤其是女人,皇帝的女人~!”
国事!
刘禅当皇帝近四十年,什么时候把国事放在心上,这是他和张星彩最根本的分歧,对于刘禅来说,蜀汉就是他的事业,而现在这份事业快要被他败光了。
“娘娘的话,小妹记下了。”李芝脸上露出一丝敬重,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张星彩这句说的很有道理,亡国之君已经够悲了,而更悲惨的是亡君的女人。
李芝深深施了一礼,微微抬起低垂的脖颈,精致的妆容下,美目流转,光彩照人,只是这妆画的再好,也不知给谁看。
张星彩不愿意来,锦宫的当事人就是她,独得刘禅的宠幸,这是她梦昧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