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作恶多端的报应,有时候只是时辰未到罢了。
谯周在蜀汉灭亡前前后后的反应,让他获得了巨大的收益,但同时,也面临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当然,这种风险在谯周看来,已经不复存在。
近日,他已经加强了对流民的驱逐,守城可能面临的流民动乱隐患已被排除,同时,马大的尸体在锦水畔被发现,这个到过学宫的老乞丐,曾经一度让谯周避之不见,但现在他已经死了。
人一死,就死无对证。
没有了人证,谯周曾经做过的事也就烟消云散,如果他自己不说,谁又能知道?
成都太城内。
谯周须发散乱,脸色有些憔悴,不停的叹着气。
城外聚集的敌军越来越多,从旗号来看,应是赵广的人马,对于这一位曾将蜀国一手带出覆亡边缘的强悍将领,谯周尽管嘴上经常贬为赵阎王,还作出《赵贼赋》,但从内心来讲,还是很佩服的。
除了赵广之外,蜀国那么多的将领,包括姜维在内,没有人能做到逆势而起,绝境翻盘,而赵广却做到了。
更令谯周想不到的是,这一次赵广远在关中,怎么就迅速的南下,又回到了成都。
他是长着翅膀的飞鸟吗?
还是说他早就知道到钟会的自立不能成功,刘谌会冒进召致失败,如果真是赵广预先知晓的话,那他简直太可怕了?
“明日一早,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形?你带着家人还是早早的出城避到乡邑为好。”谯周叹息了一声,对儿子谯贤说道。
一向把什么都算计的明明白白的谯周,这一次隐隐的感到了不安。
卫瓘艰难的将谯婉儿从身上挪开,十八、九岁的女子着实让人留恋,但他卫伯玉已经快消受不起了,成都城已经被赵广这阎王爷盯上,卫瓘觉得他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是守,还是走?
卫瓘一边应付着谯婉儿,一边脑子里不停的盘算。
与谯周不同,卫瓘在蜀中不过是过路客,他的根基在洛阳,就是在巴蜀,卫瓘也不是没有朋友,他二弟卫寔女儿卫琇,现在是巴西太守王濬的中夫人。
有这一条后路,卫瓘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和赵广这个杀胚打生打死,早早的退到阆中,与王濬合兵一处才是正理。
反正,蜀国的皇帝在他卫瓘手里,投降了一个,逃跑了一个,这次伐蜀贾充都能得了功劳,加上还有平定钟会叛乱之功,回去以后晋王司马炎也不会亏待他。
至于谯周愿不愿意走,卫瓘没有去考虑,依他对谯周的了解,这老圣人狡兔三窟不止,应该也不会等着赵广上门来砍头。
——
少城。
丘建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树倒猢狲散,他丘建还没倒呢,手底下的军队这两天,就纷纷的散了,自从钟会想出了那个娶小妾、分田地、分财帛的主意之外,这支魏军的精气神就垮掉了。
丘建上位之后,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只能继续执行钟会那一套做法,结果就是魏军更加的不堪一击,钟会在的时候,还能勉强维持令行禁止,到了丘建时,那就是散兵游勇,各级将校谁也不服谁。
更让丘建不忿的是,杜预到成都时,借口追击蜀国皇帝刘谌,又抽走了万余相对有战斗力的将卒,接连的失血,让这支伐蜀的主力军终于彻底的散了架。
竖日。
文鸯在汉军诸将校的促拥下,领兵进抵少城城门下。
一杆“文”字将旗高高的树起,让城头上的魏军将卒心惊胆战,更有听闻过文鸯在寿春无敌战绩,惊死司马师的老卒,在向还没听说过的新卒窃窃自语。
“这么说,城外的文鸯、文虎本是我们魏国的将领,怎么又投到蜀国那边去了?”有脑子不开窍的新卒还在发问。
八卦老卒一瞪眼,低声道:“你小子没听说过吗?宁敌十万军,莫惹赵阎王。这次带兵前来的,是蜀国的赵广,邓艾、邓忠、庞会这些个大将都死在他手里,听说前不久在关中,连匈奴左贤王刘豹也被他杀了,你小子几条命,还想杀敌立功?”
听老卒这么一告诫,魏军士气又低落了一截。
丘建在城楼上观望文鸯军阵,却见刀枪如林,阵形严谨,各部汉军排列井然有序,与自己这一方乱哄哄的守卒相比,气势上要高涨了不知多少。
“哪位将军,愿意领兵出战,取了文鸯那叛将首级?”丘建高声叫喊。
“哪位将军........。”
丘建连着叫了几遍,周围魏军将校就像没听见一般,一个个全神贯注的盯着文鸯的将旗,好象能够看出一朵花来。
“哪位勇将,杀了文鸯,有重赏!”丘建再一次高声叫道。
“重赏,赏什么?”终于,有一个魏将禁不住诱惑,出声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