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和王弥,哪一个份量重,当然是前者。
单征没有呼延衍的关系,只能摇头叹息,这族中有美貌女子就是占便宜,要是女儿单莺以后也能嫁个显贵就好了。
一想到单莺,单征的坚硬如铁的心就化了。
不过,自打归附了汉国之后,单莺的眼界也和之前不一样了,现在小娘的心思活泛了起来,对父亲单征介绍的那些族中勇士一个都瞧不上。
“要嫁就嫁大将军那样的英雄?”在单征临出发时,只有七岁的单莺挺了挺稚嫩之极的小胸脯,骄傲的对着宠爱她的老父亲说道。
在平阳投降的那一时,赵广如天神降临般的形象在单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且不说呼延衍如何联络呼延氏,北宫纯、独孤胜在派出多路斥候后,两人心里还是不踏实,单征、呼延衍这些降归之人,虽然能用,但消息打探的是否准确,还是未知数。
最后,独孤胜想了一个办法。
当年他追杀秃发乌丸时,曾经用金雕作为空中俯看追踪的辅助,金雕虽然口不能言,但却居高临下,可以在北方广阔的草原上发现异常情况。
独孤胜率一部汉骑假扮杂胡部落一支,从滹沱河上游向下游行进,胡族逐草而居,滹沱河两岸的牧草正好可以给牛羊提供食物,而河水也能让人方便的生火烤肉。
其实,独孤胜也不用多作装扮,虽然他们本身就是胡人,长相也和胡族一样,唯一要掩饰的就是队伍中怎么缺少的牛羊和老幼妇孺。
牛羊倒是好说,只需要和阳曲一带的半汉半胡牧民交易即可,老幼妇孺一块却是难事,在思谋一番之后,独孤胜也释然了,就假扮被汉军击溃的逃胡即可,老弱什么的都丢弃给了汉人。
相比独孤胜,北宫纯的凉州大马目标太明显,假扮不了诸胡,北宫纯决定先驻守在雁门关附近,等傅佥和赵广的大部队到来后,再随军一并行动。
重骑兵的作用,并不在长途奔袭。
而是找到目标后,一击必中,瞬间摧毁敌人的抵抗。
汉建隆七年,六月。
赵广率汉军主力进抵雁门关,这座关城也是当年战国时赵长城的重要关口,关外属于草原游牧民族的传统势力范围,关内则是农耕民族的生养之地。
当然,这种分界随着双方综合实力的此消彼涨而不断的变化。
在晋国建立之后,诸胡不断南侵,若不是赵广率军将南匈奴打出关外,并州太原郡一带的汉人地盘也会被诸胡所占据。
雁门关,关城内。
赵广在此召开了北征以来的首次重要军事会议,重点分析匈奴及诸胡各部落在吸纳了汉人势力之后,出现的最新变化。
马承等骁骑营阵亡将士的遗体已经被运回,就放置在雁门关城楼下,面对一具具战死将士的棺木,会场上的气氛很是凝重。
“大将军,此次出征,末将身为前军主将,却察探敌情不力,以致先锋出击惨败,今愿负全部责任,请求责罚。”
傅佥神色黯然,眼睛通红,这些天来,最为痛苦的就是他。
赵广摆了摆手,道:“责任的事,我在阳曲就已说过,主责在我,当然,公纪你为前军主将,也有责任,不过,今日之议,主要商讨如何击破匈奴,其余诸事且留待回师之时再说。”
傅佥听赵广这么一说,神情略有好转,顿了顿摇头道:“大将军,这北地不比中原,地广人稀不适合耕种,多数地方荒漠草地棋布,匈奴王帐又飘荡不定,实难寻找,想要一战破敌,除非有卫、霍那样的运气才行。”
傅佥这么一说,文鸯、郭正、王深等久驻北地的将领也连连点头。
汉武帝当年北伐匈奴,曾经数次遣大军深入草原腹地,有卫青、霍去病那样正好遇上匈奴王庭、或者左右贤王部落的,也有如李广一样扑了个空的,更不济的就是行军到了草原,却找不到回归的方向,最后兵败覆灭。
新汉军这次北征,几乎调动了国内大部的精锐,将领方面也是人才济济,但要是久战匈奴不下,则晋、魏、吴这些对手,还有西海、河西一带的羌、氐、鲜卑部落都有可能反扑过来,将新生的汉国绞杀在摇篮之中。
北参军司这次也是全员出动,马融、周巨、杜模等人俱在中军,为了加强对北地情况的掌握,赵广也是紧急征调了出生在代郡的卫操加入参军司,担任马融的副手。
在听到傅佥的意见后,卫操轻咳了一声,出列道:“大将军,各位将领,操久在代郡,也曾出使拓跋鲜卑等部落,对北地诸胡的情况略知一二。”
“确如傅督所说,胡族与汉人不同,他们逐草而居,游移不定,要想找到其王庭,没有准确的情报,撞运气实在概率太低。”
“而且,就算我们打败了刘渊,也不过是让诸胡部落暂时失去了一个大单于罢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再次推选出新的首领,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