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有意加入到伐魏战事中,这个表态让赵广烦燥的心绪得到很大的欣慰。
与一心想要赵广好看的曹昙、孙皓等人不同,杜预、羊祜、张华是这个时代汉人中的精英。
在赵广的影响和引导下,他们渐渐的开始认识到胡人内附之后,胡强汉弱的大趋势,还有朝堂官员监管失度带来的弊端,要是继续跟随目光短浅的司马炎、孙皓、曹昙,那只会让汉人沦为胡虏的奴隶,而想要奋起一击,唯有依靠赵广一人。
杜预既然有意随军,洛阳只靠羊祜一人显然不成,赵广在思虑再三之后,遂决定将文鸯留在洛阳,与羊祜一道,应对晋国方向的来敌。
在临别之际,赵广将羊祜、文鸯特意叫到跟前,叮嘱道:“叔子、次骞,洛阳城于大汉的重要性,不用多说了,汝二人守城,当齐心协力,共商共量,万不可闹出什么意见,另外,守城的方法有很多种,也不要只想着守,合适的时候也可以主动出击,将战火烧得敌境,让其焦头烂额,无暇再顾及攻吾之洛阳。”
文鸯听到要他留下,心中正自不爽,此时听到赵广又说可以主动出击,脸上笑容立时荡漾开来。
“大将军,末将家乡在谯郡,距离洛阳城不远,要是攻打晋国的话,那倒是个好方向。”
赵广点了点头,转头对羊祜道:“从此次洛阳归属之后的民众的反应来看,晋国迁都之后,其国势已经大不如前,百姓对吾大汉的认可度已经超过了晋国,在舆论宣传方面,叔子要多多关注,要争取晋国朝堂上的有识之士,让他们尽快投归到大汉。”
羊祜的身份摆在那里,由他出面游说,效果比其他人要好的多,赵广这段时间挖司马炎的墙角挖的过瘾,自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
羊祜苍白的脸庞上流露出几分的自信:“大将军,有个好消息正要禀报,裴秀昨日遣家人来洛阳,送来了扬州产的锦贝、盐巴、麻帛,这是个好兆头,说明裴秀也对司马炎失望了。”
裴秀、裴楷是河东裴氏的主房和东支,裴氏东西两支之间一直有来往,汉国的情况裴越也会透露给裴秀,相比山东的大族,裴氏从心理上更倾向于汉国一方。
还有一点,随着司马炎执政的懈怠,裴秀这样的勤政官员也越发的不受待见,取而代之的是贾充这样的谄媚之徒。
洛阳之事安排妥当,赵广即马不停蹄向潼关方向回师。
沿途之上,汉军斥候飞骑连报魏军动向,新城、汉中方向,张瑛的无当飞军层层阻截,将魏军典玄一部挡在了上庸与新城之间,据张瑛回报,魏军的进攻势头已经开始减弱,只要后续巴蜀两地支援给力,这股魏军翻不起什么大浪。
武关道方向,曹昙率领魏军主力大踏步进军,开始之时一切正常,但接过上洛一带时,魏军的前进速度缓了下来。
当年,赵广率汉军进攻新城三郡,走的就是武关道,遇到了张雄、徐胤两部晋军的拦截,一度进军艰难,后来靠着寇林、文鸯两将的搏命苦战,才始通过了这一路的险关坚隘。
在撤出谷城之后,心知失城之罪难免的寇林,终于放下了包袱,率汉军败卒层层阻截,守卫沿路关隘的士卒抱着同归于尽的决然姿态,让担当开路先锋的文武很是不爽。
“这寇林是吃错了药不成?要是早有这等拼命的本领,谷城又怎么会轻易丢掉?”当着主将许综的话,刚拿下一处围堵的文武气闷不已。
许综扫了一眼忐忑不安的李贵,道:“李贵,献城之功已经报到陛下那里了,相信不久之后,就有正式的诏令下来,到时候你就是将军了。”
“这寇林顽固不化,着实令人气恼,你可有什么好的计谋,让其阻我不得。”
李贵紧走了几步,到许综跟前道:“末将谢陛下、将军恩典,这武关道直通关中,为来往南北之要冲,寇贼死守沿途围堵,必是想等那赵贼赶来救援。”
在强调了一下击败寇林残兵的重要性后,李贵挺了挺身道:“其实,以末将的推断,寇贼手里可用的机兵力估计不到三百,我们要是决断一点,连续的施压,不间断的猛攻,寇贼就算想撤退布防,也没有时间。”
许综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李将军果然忠义,对伪汉军中诸事知之甚详,也罢,这破了寇贼的首功,就交给你了,我和文武将军在后为你督阵。”
李贵脸色一苦,无奈低首道:“末将遵令。”
待李贵转身离去,许综转向文武,吩咐道:“李贵要是怯懦不战,你不用客气,这等反复无常的小人,最好的结果就是死在战场上,要是活下来,今天的寇林,就是你我的以后。”
文武恍然大悟,道:“将军谋略深远,末将万万不及,放心吧,李贵攻下上洛、峣关之时,就是他身死之际。”
李贵一个叛徒而已。
许综、文武都看不上,他们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在接下来的战事中,万一打了败仗,后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