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带兵疾进!
为加快驰援速度,赵广采纳杜预的建议,在率军到达函谷关时,兵分二路回援。
一路由马融、杜预、杜模等人率领,沿潼关道十二连城,向关中方向回师。
长安虽有姜维在坐镇,但其年纪已经太老了,姜维能挣扎着在长安城中守着已是最大能力,指望他整编健儿民兵,再带兵围剿窜入关中的魏军太过于为难。
另一路由赵广亲自率领,从宜城走南函谷道,再经卢氏进入当初姜维远征洛阳时的洛水小道。
宜城至上洛,这一条道路虽然不好走,但因为有姜维、张雄两支人马过境,赵广只要稍稍清理沿途被洛水冲垮的路段,就能抵近上洛。
这一次,不管能不能救得了寇林,赵广的目标都是上洛。
若是把魏军比作长龙的话,上洛就是魏军这条龙的七寸。
魏军若是已过上洛,赵广举兵突袭,正可拦腰将曹昙所部斩断,而魏军首尾不能兼顾,前军有姜维的健儿兵、民兵阻挡,能在关中掀起的余波不会太大。
而魏军的后军被堵在武关道上,前进既是不能,要是后退的话,又是徒劳无功而返,曹昙必不肯答应。
“快,快,谁先到达上洛,谁就领头功!”薛季的大嗓门在前锋军中不时响起,这一次紧急回援明摆摆着就是大功劳,他薛季身为亲将,此时不显身手,更待何时。
薛季所部多由解池盐兵组成,吃苦耐劳是他们的特长,这一路昼夜兼程虽然辛苦异常,但这些盐兵无人叫一声苦,喊一句累,倒让赵广惊异不已。
二月十七日。
寇林退守上洛的第四日,文武猛攻上洛的第三日,薛季的先头部队终于赶到,当苦战中的寇林、雷豹盼到援兵时,两人禁不住抱住薛季,嘶声狂喊起来。
“薛大个子,你怎么来了?”寇林血染征袍,大腿处被魏军一刀撇到,让他走起路来甚不方便。
薛季是赵广的亲将,寇林心中知晓。
而薛季来了,也表示赵广就在后面,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赵广,寇林心中既喜又愧。
喜的是赵广既然来了,那上洛算是保住了,他这个新城三郡的方面军主将虽然失了谷城要隘,但好歹还有上洛这个颜面留着。
忧的是赵广在荆州回转关中之时,曾殷殷嘱托自已,要千万小心魏国曹昙使计,但偏偏就是大意,让他失了谷城。
“哈哈,老寇,你这回惨了,大将军马上就到,且待我去树起旗帜,让魏国的那帮杂狗看看,大汉的英雄豪杰,都来了。”
薛季信心满满,意气风发,跟着赵广这些日子,排兵布阵方面薛季进步不大,在冲锋陷阵方面,薛季倒是有一说二,甚称汉军中除文鸯、魏容之外的少有几个猛将之一。
当然,这是薛季自我的评价,要是被更为年轻的文虎、北宫纯、独孤胜听到,这几人是万万不能认可薛季这一说法的。
猛将,比的不仅仅是力气,还有计谋,在这方面,薛季短板太过明显。
——
上洛城头,立起“汉大将军赵”的大纛,让正要再次强攻的文武吓破了胆。
“赵广,这阎王来了,怎么这么快,不是说前几日他还在洛阳吗?”许综听得文武急报,心中不禁怀疑起来。
文武见许综不信,连忙道:“许将军,末将开始时也不相信,但又遣了斥候翻山越岭打探,方知这些汉卒是从洛水下游而来,他们走的是宜城、卢氏这一条便道。”
许综听言,长叹了口气,道:“也罢,这赵阎王不是好相与的,你我还是回报主公和桓先生后,再作定夺吧。”
许综这一犹豫,却让薛季吓唬人的空城计得了逞,其实,跟着薛季到上洛的,也不过是先头部队盐兵二、三百人,余下的部队还在卢氏一带的郩山里奔走。
且说曹昙、桓楷正自为典玄被阻在新城而烦恼,却不想武关道上又出现了赵广的旗帜,二人对视了好一阵,心中的郁闷却越发的加剧。
“这真是赵阎王来了,不会有假吗?”曹昙心存侥幸问道。
桓楷沉着脸,皱眉思索了好一阵,道:“按许、文二将所报,估计不会有假,不过,就算是赵阎王来了,他所带的兵力也不会多,我们还有应对的策略?”
“什么策略?”曹昙急问道。
他孤注一掷的进军关中,就是想夺了赵广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现在兵进关中受阻,后方的襄阳又成了空城,曹昙不敢想像,要是真的被困在武关道上,他又能往何处?
“主公,既然赵阎王已经被吸引来了,我们也可以来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典玄的先锋部队已经接近新城,这里靠近子午谷的午口,要是我军从这条谷道向关中进军,则必能出奇不意,让伪汉防不胜防。”
桓楷布满血丝的眼神中寒芒闪烁,他的手背上青筋突起,显示出其内心万分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