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纵马挺枪,杀散围攻的胡骑。
胡虏已呈溃败之势,刘渊让刘灵断后的小伎俩骗骗别人还行,在统帅术满级的赵广面前,就是皇帝的新装,纯摆设。
刘灵负责断后,可他那六千不到的乌合之众,又如何是赵广麾下诸路勇将的对手,在艰难的左支右绌了一个时辰后,刘灵全军崩溃。
“杀胡,杀胡!”
在赵广的大喝声下,汉军各路人马向北岸之敌发动了最后的总攻,亲卫营薛季一部更是紧咬住刘灵不松手。
薛季这一仗打得郁闷无比。
柳初抢了个先锋头功,汉中营的斩获不下千人,可以说是响当当的头一份。
张瑛紧随其后,无当营机弩大发神威,让慕容鲜卑的突袭变成了一次死亡行军。要不是有弩箭的杀伤,慕容廆也不会虎头蛇尾。
没什么大收获的唯有薛季,没办法他要保护赵广,但实际上,赵广哪里要他来保护,这龙胆亮银枪下,死伤的胡虏虽没有千人,上百人绝对是有的。
——
汉胡漳水一场激战,在夕阳西下时分,落下帷幕。
余辉在漳水上照过,留下一叠叠的亮丽波纹,哗哗的水流声将刘灵从昏迷中拉扯了回来。
被多路汉军围攻的酸爽滋味,让刘灵痛不欲生,一个又一个的亲信将领派出去堵枪眼,然后一去无回,他的心快要被撕裂了。
到了最后关头,刘灵本想着战死了事,还是身边的胡骑猛的一刀刺入刘灵马臀,战马吃痛后直冲入漳水。
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这漳水是条死路,但也是一条活路。
好在刘灵运气不错,等他苏醒过来时,已是身处在漳水下游的大陆泽畔,救了他一命的是被遗弃的木杆匈奴狼旗,刘灵在昏迷之中抱着这根木头捡回了一条命。
完了!
什么都完了。
弃胡投汉,这个想法刘灵倒是有想过,但只一瞬间,他便放弃了。
原因无它。
这诸胡之中,数哪一支胡兵最为残暴,掳掠汉人坞堡的次数最多,杀死的两脚羊数量最多,不是刘渊本部的王帐军,而恰恰是刘灵所部。
不受刘渊的器重,得不到足够的补充,刘灵心里发急,给下面的部众命令就发了狠,这些胡虏在执行定点清除时,奉行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凡他们所经之路,赤地千里,只有白骨,无有人烟。
汉军诸部在面对这样一个残暴的对手时,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六千刘灵部杂胡,除了他一人幸运的逃脱外,其余胡虏悉数被围歼,最为倒霉的是一队百余人的胡骑,他们好不容易逃出包围圈,却又迎头撞上刘景、呼延衍的增援军队。
这些逃命的胡卒惶恐中,也没有细分对面是何方兵马,只听到叫唤的声音是匈奴人的口音,就心想遇上友军了。
岂料想,等他们跑到刘景跟前,刚刚下马想要喘息一会,就被急于表功的刘景不客气的砍了头颅。
呼延衍在稍后赶到前面,看到的是一个个冒着腾腾热气的血腥人头,心里一阵犯恶心,好半天才算缓过劲来。
“胡蛮就是不开化?”呼延衍低嚷了一句,浑不去想在两年前,他和刘景一样,都是匈奴胡人中的一个酋豪,两脚羊他虽然没吃过,但杀汉人也没落下。
当然,现在再让呼延衍无故屠杀汉人,是绝不可能了。
汉军军纪严厉,要是让赵广得知呼延衍老毛病又犯,那不死也要脱层皮,更严重的是,要被逐出汉军队伍中,这让呼延衍如何能承受。
赵广的新汉,是在蜀汉危亡的最后关头重建起来的。
一路艰辛走来,牺牲的将校不计其数,就连皇帝刘谌也阵亡了,老刘家更是只剩下了刘衡一根独苗,这样一个浴血重生的新汉王朝,军队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
汉军在漳水畔取得决定性胜利。
这一仗整整歼灭匈奴及杂胡一万二千人,其中慕容鲜卑部落损失了二千精骑,刘灵所部折损了六千骑,刘渊的王帐军损失一千人不到,其余的杂胡三千人。
汉军的损失主要是柳初的汉中营,一早就投入战场和诸胡撕杀,加上柳初又想给柳隐报仇,完全不顾及自身的伤亡,七百人的伤亡数目,已经让汉中营无法再战,无奈之下,柳初只能听从赵广的命令,先回邯郸暂时休整。
独孤胜靠着柳初的大意冲动,意外的归附到赵广的麾下,老兄弟的到来,让作壁上观多日的北宫纯大喜过望。
凉州大马是重骑兵,总数只有八百,再多了赵广也养不起,太费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重骑作战的限制太多。
北宫纯最为夸耀的一次胜利,是在平阳以北、汾水畔的特殊狭长地形条件下取得的,可惜,本想着在冀州大显身手,却不想重骑连用武之地都没有。
在广阔的大平原上作战,重骑兵冲锋虽然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