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为宝贵的财富。
石勒想了一阵,终于咬了咬牙,道:“也罢,我们就去幽州,离赵阎王越远越好,让晋国的汉狗、吴国的汉狗,与他赵阎王先打一个你死我活,说不定等我们壮大起来,赵阎王已经败亡了。”
石勒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心中希翼起来。
乱世争霸,名将被无名小卒所杀的战例举不胜举,按石勒对赵广这人的了解,像赵广这样喜欢冲杀在前、又极度自负的主将,总有一天会遭到不测,而到那时,他石勒的机会就来了。
毕竟,论年纪,赵广要大了石勒不少。
时间,在石勒这一边。
石勒此时还不知道,刚刚在白沟取了刘渊首级的赵广,并没有收兵回师的想法,相比和晋、吴汉人之间的内斗,赵广更关注石勒这个后赵残暴皇帝的死活。
“全军继续北上,追杀逃窜之胡骑,发现石勒旗号,速速回报。”
“命令平阳营,在范阳一带阻击逃窜之敌,告诉李矩,就算打光了整个平阳营,也不能放跑了石勒。”
赵广对击胡、杀胡的执着,让不曾见识过胡虏残暴的马融、张瑛等人有些不理解,相比而言,傅佥、祖逖、夏侯泽等久在北地的汉将则雀跃不已。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教员的这句名言,赵广始终铭记于心,相比傻子司马衷、暴徒孙皓,石勒无疑是这个时代最为危险的对手。
趁着石勒势力未成、羽翼未丰之机,早早的了结了这个羯胡的性命,才是汉国当下最为重要的任务。
——
幽州南,范阳郡与渤海郡交界处,高阳郡,平阳营驻地。
十月下旬的时候,易水已经开始封冻,来自西北冰原的寒风就像刀一样,刮过平阳营将士的脸上,生生的疼痛。
李矩在祖逖的常山营南下之后,独立承担起了幽州一带的袭扰任务,平阳营也在这段时间,迎来了兵力暴增的契机。
祖逖用兵,和赵广一样,兵不精不用,常山营的战斗力已经直追汉军的七大主力营。
而李矩则不然,出身县丞的他,更熟悉活跃在北方的多支乞活军的情况,在他的联络和感召下,冀州北部和幽州一带的大大小小汉人武装,纷纷投奔李矩,这使得李矩的平阳营兵力达到了令人不敢想象的二万人。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赵广的中军也不过三万人,而李矩一个新附的营头,就有中军的三分之二。
“矩用兵不如陛下,也不如祖士稚,要挡住北上的胡虏,唯有靠人数来堆砌,否则的话,阻敌的任务势难完成。”
面对参军祖纳、部将郭默的担忧,李矩概概而谈,心中豪情万丈,直舒胸意。
要是能够将石勒等惑乱中原的胡虏歼灭,他李矩就完成了心中所愿,至于说被人猜忌,那又有什么要紧。
天下若是太平,他李矩没有兵权,只当一个闲职县吏又有何妨。
汉军继续北上围追石勒,出人意料的没有先转头灭晋、灭吴,句安领导的博闻司将这一动向广为宣讲后,让天下汉人士子议论纷纷。
有民族情结强烈的汉人有识之士,对赵广顾大义舍小利的行为大加赞许。
而随着汉国博闻司将一桩桩、一件件胡虏残害汉人的事件揭露出来,北上的汉军,还有赵广的一言一行,更是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唯心中有大义,方能统一宇内,振我华夏。赵广汉人之英雄也,汝等好自为知,不可自误。”在江东的建业,已经在病榻上躺了一年多的陆抗,在临终之前,当着陆晏、陆景、陆机等人的面,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吴国最后的擎天柱倒了下去。
不过,陆抗是带着微笑阖上眼睛的,他没有遗憾,为了吴国,他已经尽了全力,至于以后天下归属,陆抗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