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伏在屋外,俞岱岩一点感知都没有,要知道自从俞岱岩打通“阳跷脉”之后,便是名门大派出身的弟子、修为打通了六条经脉的一流高手也别想逃过他的感知,打通七条经脉的高手如果不小心,在俞岱岩凝神静气之下,也不免会漏出破绽,从而被他察觉。
这个方谧最低打通了七条经脉,如此年纪在名门大派中也是天才弟子的存在。孤鸿子的修为同样可怖已经完成了十三条经脉的贯通,是江湖上一般一流掌门的武功修为。
白日里和孤鸿子放对的杨逍,则是完成了十一条经脉的贯通,和孤鸿子虽然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但在修为划分里确实是差了一个大境界。
一流行走和一流掌门的实力,可能只差了一两条经脉的贯通,这往往就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当然打不过逃走还是做得到的,修为到了一流境界多少都有些搏命的杀手锏或者逃命的压箱底功夫。
上面提到的这几个人里,年纪最大的是孤鸿子,弱冠之年,二十周整最小的是方谧,簪发及笈杨逍二九,俞岱岩二八。
说来惭愧,俞岱岩算上近期有所突破,只看修为也才贯通两条半的经脉,在二流中都算不得顶尖,与这些从小就上山习武的天才们不在一个水平上,要知道他比这方谧似乎还大上半岁。
要不是俞岱岩自己进境颇快,还能找到些自信,他早就躲在武当山上苟起来了。
方谧年岁看起来和俞岱岩差不多,不过这功夫着实俊朗,从这出现的恰到好处的场景来看,应当是来了有一些时候了,不知道两人的对话,她到底听了多少。
方谧清清冷冷的打量着俞岱岩,这女子眼睛会说话,目光中有羞愤,有责怪,也有警告。
俞岱岩也不是个榆木脑袋,瞬间就读懂了方谧的意思,不待她出言,便连忙开口:
“韩夫人,小弟这厢有礼了。我与孤鸿子师兄一见如故,一时忘了时辰,喝的有些晚了,切莫怪罪。今日师兄醉酒所言,我自当三缄其口,即刻忘了。师兄心中有烦恼事,便多饮了几杯,我也拦将不住,如今这般样子,还请韩夫人仔细照拂,免得夜里难过。”
方谧一听俞岱岩称呼她“韩夫人”,原本有的情绪都化作了羞怯与欣喜,暗道这人当真是会说话,看俞岱岩的目光也少了凌厉:
“我自家的郎君自然会照顾好,贵客舟车劳顿,请早些歇息,明日我与郎君会同家师再请贵客叙话,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这个方谧对人横眉冷对时是一个英气十足的巾帼女侠,待人和善时又变作一个安安静静的温柔佳人一人独立时是大家闺秀,扶着孤鸿子是小家碧玉,当真是少女的情态,百变万般,令人流连。
俞岱岩倒是没什么过多的想法,只是有些感叹这也是个奇女子,对这孤鸿子多少是有些艳羡的,谁人不想佳人美眷在侧,共度良宵美景,闲时红袖添香?
方谧与俞岱岩道过别之后,便扶着孤鸿子向外走,动作细腻温柔,两手扶将着爱郎,便没有办法扶正孤鸿子喝醉后垂下来的头颅,怕他伤到颈部,也不避嫌,用洁白的额头与孤鸿子的额头相对,笑眼如弯月,亲昵的将他的头移到自己肩上撑好。
俞岱岩出得屋子站在门口相送,看得此番场景,不由得有些感叹,峨眉进来必成是非之地,不知这份宁静美好又能有多久?
杯盘狼藉自有杂役弟子打扫,俞岱岩回了房间并没有即刻休息,先是着人打来热水一番冲洗,将一身酒气洗去。
盘膝坐于榻上,武当九阳功功行三周天,今日所饮酒水随一阵烟气排出体外,然后无极玄功运转周身,完成每日之功课。
完成功课之后,如在往日自当睡下了,可此时俞岱岩却完全没有睡意,白日出于理解与人情自当是要与众人交游、应对,到了晚上终于可以回想今日所闻,三省见闻,必有所进,这时俞岱岩一向秉持的道理。
龙象般若功是如何激发人力潜能,使人可以拥有千斤巨力?无上瑜伽密乘又有如何玄妙能令人超凡脱俗,褪去凡躯?
俞岱岩欲要反推这两门绝学,打算从功用入手,结果以自己的武学见识、道理领悟思考起来,完全是没有一点点头绪,令人着恼。
于是退而求其次,将孤鸿子与杨逍的比斗进行复盘,两人所用的武学招式虽然不能全部认全,但也多多少少的能从中悟出一些道理,一招一式中都有五行四象、遁甲易理的学文融入其中。
而后自己又幻想着与两人比拼招式,会如何破解,一一破解之后,又暗自思考如果两人招数被破解了会有哪些后招,自己又会如何应对。
如此演练了一番,虽有进境,但终究不如实战一番,看来明天要找孤鸿子师兄与他拆解一番了,俞岱岩如是想。
做完这些,俞岱岩开始回顾江湖散手“中原青海派”的“大风云飞”掌法,明了其中要诀之后无外乎修法和招式,修法是需要打通手臂上的“手少阳三焦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