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微师叔一行人走得不快,相比于一般行人的行走速度,也只是多了些专注。
清微师叔居中,眉目低垂像是只关注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右手牵着一个小童。
小童年纪约莫有十岁左右,右手里提着一杆白蜡木的长棍,神色不悲不喜。
白蜡木两边包着铁牙,看起来并不是一个玩具。
两人身外似圆似方的走着十六个道人,这十六个人时不时的变换方位,可不论怎么变,都有一种和谐整体的感受。
起初这些异族高手中分出了一个手持哭丧棒的西域人前去问话,问话不果,此人也不知是不是脑子不太清醒,就向着清微师叔一行人冲了过去。
俞岱岩这些在山门处的人大多没看清楚,也不知道清微这一行人做了什么,仿佛全然没有搭理哭丧棒,可是这个西域哭丧棒冲到这些道人近身的时候,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时候如果有人跑过去查看,就会发想这个哭丧棒已经七孔流血了,却能站立不倒。
这边的异族人也觉得太过荒诞,便又分出了二十人,由两个一流高手领头,分别从两个方向去绞杀这些道人。
果然这些道人没有如同对付哭丧棒一样毫无变化,站在外圈的道人也不拦着这两队人,绕着里面一圈的道人转了个方位,然后这些异族高手就被里面一圈,外面一圈,合共十六个道人给包围了。
这些道人也不拔剑,围着这二十号人跑动了起来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不过这二十号人也都步了哭丧棒的后尘。
上师索饶看不出其中奥妙,暗中警醒,没有继续派遣高手前去送死,反而和那边骑着马匹的官兵将领言语了一番。
官兵中分出三四百人持着硬弓,迎着对面过来的一众道士,随着距离拉近在军官的一声令下,这些弓箭手一连射了三轮,抛射、仰射、平射。
道人们迎着箭雨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聚在一起抵御,反而快速分散开。
这些道人没有格挡和闪躲,就这样脚步不停的迎着飞来的羽箭,然后伸出手来随意摘取,就如同在自家的菜园子里摘黄瓜一样惬意。
这时在山门处不论是峨眉弟子还是外面的异族高手,尽皆哗然,躲避羽箭简单,格挡羽箭也不难,但是想要如期气定神闲的在箭雨中随手摘取羽箭,那可就非常可怕了。
这人道人随便一个都是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每一个都不弱于现在的峨眉掌门方谧,最低都是打通了七八条经脉,能够名动一方的人物。
每个道人摘了十余支,便不再理会,官兵所射的的箭也大多落在了地上,而这道士一行人却无一人受伤,和之前一样气定神闲,仿佛不曾有箭雨袭来。
随着距离山门越来越近,清微道长举起了左手,五指张开,这些道人也如同打开了开关,不再是原本的被动状态。
道人们把刚刚摘来的“黄瓜”倒持在左手,当清微道长曲起一指,这些道人便开始用武当山独特的“甩手箭”的手法向刚刚射箭的官兵投掷“黄瓜”。
军官很少和江湖人士打交到,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射箭的方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几百个弓箭手便被射倒了一半。
军官赶紧下令调集刀盾手前迎防御阻击,这时道士们手里的“黄瓜”也都扔完了,清微道长也曲起了最后一根手指。
当道人门距离军阵还有十步距离的时候,清微道长举在空中握起的拳头变成了剑指。
十六名道人见了清微的剑指,便瞬间宝剑出鞘,八人在外圈左手宝剑倒持,八人在内圈右手宝剑正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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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里的一众峨嵋弟子情绪高涨,见到了这些厉害的道人,全都充满了胜利的希望。
俞岱岩原本也是开心的,可是当他看到外圈一个领头道人的时候,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
这个领头道人是南岩宫守宫道人之首,也是清微师叔的大弟子,他叫做高道明。
如果清微师叔从南岩宫掌宫真人的位置退下来,那新一任的南岩宫掌宫真人基本就是这个高道明师兄了。
俞岱岩倒是与他没什么过节,主要是高师兄在南岩宫藏了一坛十四年的嘉兴女儿红,然后被俞岱岩喝得一干二净,当然俞岱岩其实也委屈啊,他就喝到了一小杯。
到现在俞岱岩还能回忆起当时喝女儿红时候的味道,那女儿红本质是嘉兴的花雕酒,花雕酒是黄酒中的集大成者,酒劲倒是不大,色如琥珀,味道纯美。
而且高师兄的这个女儿红可不简单,里面加了很多名贵药材,花雕酒本身就滋补,放了这么多的名贵药材就更不是凡品。
花雕酒一般年份越大的越名贵,其中又以女儿红和状元红最吉利。
俞岱岩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是真没喝过这种正宗的女儿红,当时他向高师兄讨一杯尝尝,高师兄言辞激烈的拒绝了。
横行武当山的俞岱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