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知道?”高道明还真被问住了,这问题谁都答不出来,除非找到两把刀碰一碰看。
高道明虽然不知道哪把刀厉害,但他多少知道些割鹿刀的传闻:
“这割鹿刀有两种传闻,一说是截星断脉的法器玉刀一说吹毛立断的短刃。谁都没见过,沈先生,你见过割鹿刀,那究竟是个什么刀?”
俞岱岩在武当山学艺,自然知道截星断脉的法器玉刀,一般两种用途,一是做法事,二是盗墓镇邪。
一边被道人们搀扶着的沈从苦笑了一声:“是把玉刀。”
俞岱岩对这个被传言能截星断脉的割鹿刀非常好奇:“这刀当真有截星断脉的神奇之处?为什么元庭这么在意?”
截星断脉虽然不是平常手段,但是这类法器不多见但也不是多难得。
“何止截星断脉,随手用之,毁人祖脉气运祭之祀之,便能改朝换代。”沈从其实也不知道真假,但是元庭如此重视,多半有些异能。
俞岱岩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沈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不论真假,绝不能落在元庭手里。
“这割鹿刀是古时候中原头人祭祀神灵的礼器,只有得胜的头人才能用这玉刀割鹿献祭神灵。”走在前面的张真人头也不回,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了后面每个人的耳里。
“后来有传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唯胜者得鹿而割之。汉高祖得割鹿刀,唐高祖得割鹿刀,两朝都得以真正的逐鹿天下。”
“所以得割鹿刀者得天下,持和氏璧者国脉昌。可远比倚天屠龙更深入人心,后者江湖人热衷,前者我便不多说了,今日事不要传出去,这等麻烦事武当山也棘手。”
行吧,还真是截星断脉一众法器中的扛把子。
俞岱岩和一众从者也不再言语割鹿刀的事:“我前些日擒得甲骑,是隶属武卫亲军,那个武卫亲军都指挥叫什么伯帖木儿,今天这个燕求生也是他派来的,这是个什么人物?”
俞岱岩一度认为是中的汝阳王,毕竟都是“帖木儿”,但是想想又不太对,年岁上不对,这时候的汝阳王就算出生了也只是个小屁孩。
“武卫亲军一般由元庭右相掌握,受金虎符节制,又叫金虎军,伯帖木儿是元庭右相曲枢纽的二子,现在也拜相了。”沈从常年跟着张戈应对天下商务,对元庭的一些信息也算是门清。
“曲枢的幺儿?一家子都是元庭狗儿皇帝的亲信。”高道明撇了撇嘴:“豺狼窝里出了一只磨牙吮血的狐狸。”
沈从恨声恨语,面色狰狞,应是牵动了伤势:“合该当年一起死在云离子掌派的剑下,这个伯帖木儿比他那个哥哥伯都更狠毒。”
“云离子掌派是何人?”俞岱岩怕沈从继续如此情绪激动,对伤势不利便转移话题。
高道明赶紧接上,有外人在,这个俞师弟一副小白样子,可真丢人:“那是崆峒派的掌派人。”
“沈先生是崆峒派传人?”俞岱岩脸皮多厚,他一贯作风就是不懂就问,问不明白就自己研究,他要是研究不明白,遭罪的永远是别人,
“唉!”沈从这时候倒是不怒了,神色有些萧索:“半路学艺,有辱师们。”
这个沈先生可真是个晴雨表,脸上神色变来变去就没有好脸色,俞岱岩打算换个角度转移他的注意力:“沈先生那把折扇是何物?如此精美,应当是难得的宝物。”
其实俞岱岩向来都是出于好心,但是在旁人开来这货特别耿直,尤其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折扇是我妻子是我,留给我做个念想。”说着说着,沈从一个大男人竟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流不止。
得,劝不住了,哭出来也好,一看这老大哥也是个老倒霉蛋了,俞岱岩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叶包,里面有五只卤蹄膀,之前在歇马镇买的,特别劲道入味。
刚打开荷叶包,俞岱岩直接上嘴叼了一只,好嘛,要是慢了眨眼的功夫,一只他都吃不到。
张三丰袖子一挥,三个大猪蹄子就不翼而飞了,还有一个被高道明用剑串走了,一点也不讲卫生。
后面的道人们赶过来的时候蹄膀已经没有了,他们只能掏出肉脯和干粮顺便闻闻卤猪手的香味。
“沈,呜唔,你继续说,有什么难处,咕噜,我们武当山人多,怎么都能帮上你!”俞岱岩如果不是嘴里肉还没咽干净,这神态当真是恳切真诚。
潜台词就是你快说,我们零食都掏出来了。
“说来话长,我那结发妻子唤做云巧,是崆峒派云离子掌派人的孙女。”沈从泪眼朦胧也不知道边上这帮臭道士都在干什么,用手摩挲着折扇的木柄喃喃而语。
俞岱岩用满是油污的手捅了捅高道明,小声嘀咕:“崆峒派的老大为啥叫掌派人?”
高道明只顾着吃了,根本没注意他那纤尘不染的道袍上面